事實上,定國公和魏氏一族這些年做的事,在有了線索和證據之后進行反推和佐證,再深挖,哪怕他們的人手做得還算干凈,但只要做過的事便有痕跡,這事,要查清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在定國公和四皇子都不明原因地被關進天牢后,大皇子一黨原本為失去一個沐明遠惋惜,此時卻差點擊桌而慶。
此時,大皇子和秦幕昭便在某個隱秘的別院中見面,其實他們倒也不必如此小心,不過,這別院是定遠侯的產業,安全又隱秘,在這里談事情不用擔心泄漏。
秦幕昭道“沐明遠還是有些用的,至少,他定下的那個計劃,才是真正劃開魏氏隱秘的一把刀”
楚成鄴卻沒有這么樂觀,他道“舅舅,你覺得,以沐明遠的心計,如果他能算計到這個份上,他還會被兒子所累,被凌遲處死嗎”
秦幕昭只知道刺殺魏羌恒的計劃是沐明遠獻的,但他和大皇子當初是怎么說的并不知道,此時,大皇子的問題,讓他也有些錯愕,他道“難道這些后續的拔出蘿卜帶出泥的事情,不是沐明遠安排的”
“本王也不知道”楚成鄴嘆了口氣,道“如今他死了,這一切都成了謎。但本王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這如果是個局,那可算得上精細且龐大,但是沐明遠,他聰明是有的,也勉強算得上老奸巨滑,可一個老奸巨滑的人,怎么會落下那樣的把柄”enxuei
秦幕昭搖頭笑道“王爺你如今還未為人父,所以你不會理解。沐雍是沐明遠唯一的兒子,沐明遠為了沐家香火,做事昏了頭,但他錯在搖擺不定,又讓沐雍知道他不是不可替代,這才有了沐雍的反水。但是其他事,他幾乎都沒有留下什么痕跡。毒殺兩任夫人,甚至將那罪臣之女假死私藏,任誰也不會想到。若不是沐雍告發,他根本不會翻船他不過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捅了一刀罷了。”
“所以舅舅覺得,這些都是沐明遠做的”
“多半是吧,畢竟,除了沐明遠,也沒有別人會和我們站在一條線上對付四皇子”
楚成鄴心情甚好地笑了,道“沒想到沐明遠倒是人才,倒是可惜了”
秦幕昭也笑道“倒也不算可惜,如今四皇子一黨都倒了,皇上再沒得選,王爺您當仁不讓,人才會有更多的”
楚成鄴哈哈一笑,是啊,老四已經倒了,立嫡立長,嫡既已去,他是長。如今所有的皇子里,他的勢力也是最強的,誰還能與他爭鋒
相較于四皇子這邊的愁云慘霧,大皇子處的志得意滿,威武侯府就是一片喜氣洋洋。
因為,裴世渂親自去往洛家提親。
對于這位新貴侯爺的親自登門,洛家人剛開始十分驚訝,同時他們也慶幸,當初裴家遭難,他們并沒有落井下石,所以,兩家沒有結仇。
但是,當裴世渂表達了他來的用意,且放下豐厚的聘禮時,洛家人怔住了。
洛家兄長洛翰星為難地道“侯爺,實不相瞞,小妹遁入空門,已經十多年了”
剛開始他還派了家中嬤嬤前去照顧,但后來小妹遁入空門之心堅決,將府里的人全都遣回來,甚至,當他們想去看小妹時,也始終尋不到小妹所在的庵堂。
小妹還派人送過一封信,那是九年前,說是既入空門,便斬斷塵緣,俗事之事,勿被她所累,她亦不會再見家人
洛翰星知道,小妹之所以這么說,是不想她與裴家定親之事影響了洛家,那時的沐明遠就像瘋狗一樣追著咬。
他能怎么辦他就算想送些銀兩衣物,也無法尋到人。
這些年,他也時常想起小妹,卻只能回想當初一家人和樂的回憶而已,小妹如今是什么樣子,幾乎都要在記憶里模糊了。
可裴世渂如今前來下聘,他一邊可惜小妹終究沒能等到今天,一邊還得安撫裴世渂。
裴世渂若不是從沐清瑜處知道事情始末,此時定要失落難受,看著大舅哥這么為難的樣子,他爽朗一笑,道“洛兄,我那外甥女在博白山見到過令妹了,她只是帶發修行,并未剃度我正想請洛兄和我一起,去將令妹接回。若令妹仍是一心向佛,不愿回歸俗世,我自會尊重她的意愿但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呢”
洛翰星道“那個接手流民之事,救數萬流離百姓于水火的桑榆郡主她見過小妹”
裴世渂道“是”
洛翰星大喜“那能否請桑榆郡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