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馬上,但是,薛先生說過了,定遠侯的事,既然父皇開始查了,那就是連他也在父皇那里要被清算了,這個時候,發生的事,父皇只會往他身上想。
他自問承擔不起父皇的怒火。
神熙樓主道:“可!”
楚成鄴站起身:“那就一言為定!”
“不送!”
楚成鄴就這么離開了。
他沒有付錢,不是因為不用付錢,而是,這雕花玉牌,每年神熙樓里會發出去五塊,一塊價值五萬兩。
一塊玉牌一條命,不需要再額外付錢了。
至于得到這雕花玉牌的人是用的銀子,還是殺人越貨劫奪,都不要緊,神熙樓只認班牌不認人,也不認當初是誰購得的玉牌。
楚成鄴離開小院,長長地呼了口氣。
他看向天幕,天色陰沉,一如他此時透著陰霾的心。
不知此次離開京城,他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不過若有機會回來,那時候的他,應該就能得償所愿了吧!現在,不過是暫避鋒芒!
離開院子,回到低調的馬車上,楚成鄴回了敬王府。
他這次說要自請就藩,就不能只是說說而已,王府里已經收拾了行李。
敬王妃江欣彤已經懷有身孕,她正指揮著下人們把該收拾的收拾,此時,看見楚成鄴回來,她迎了過去:“王爺!”
楚成鄴輕嗯了一聲,他心事重重,也沒有心思再在江欣彤面前露出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風度了,他道:“都收拾好了?”
江欣彤不自覺地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的腰粗了許多,再三個月,孩子就會出生了。
這個時候王爺去就藩,這個孩子,大概就不會出生在京城了。
這是她與敬王的第一個孩子,應該也是皇長孫,若是敬王成為太子,這個孩子將是最尊貴的孩子,但是現在,他們要去就藩了。
她壓下心中的低落,溫順地道:“已經收拾妥當了!”
他又道:“宮中有消息回來嗎?”
江欣彤道:“還沒有!”
楚成鄴一想也是,宮中的回復不會這么快,他看一眼眉眼溫柔的江欣彤,江太傅身為朝中清流,還是很有影響力的,所以他去就藩了,朝中還是有人。薛先生說得沒錯,徐圖后計!
想到這里,他眼眸之中多了幾許溫柔,過去將江欣彤攬在懷里:“此次請旨就藩十分匆促,要勞你孕中舟車勞頓,本王心中甚是難安!等到了封地,本王定會好生補償你!”
江欣彤溫柔一笑,輕輕偎著楚成鄴,嫁給楚成鄴之初,她就知道她和她的父親一起卷進了奪嫡之爭,她沒有明沁雪那樣的勇氣去拒婚。
當然,玉樹臨風,貴氣無比,俊朗出色,風度翩翩的敬王,原本也是她想嫁的!
在四皇子一黨倒下的時候,她也很欣喜,以為終于分出了勝負,接下來就是坦途了。
但誰料到情況又有變?
不過她又想,便算去就藩也沒有什么。
到底是王爺,是皇上的親子,在封地,一樣少不得榮華富貴。
兩人靜靜相擁,倒像是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