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孩子,他還是很期待的。
雖然他只能降生在藩地,但那也是他的嫡子,在哪里出生有什么關系?
在楚成鄴走后的第五天,定遠侯的案子查清,皇上準了楚成鄴的就藩,楚昕元便也只點到為止,雖然其中有些案卷涉及到楚成鄴,他也只單獨列出來呈送皇上。
定遠侯男丁滿十六歲,滿門抄斬,女眷及十六歲以下者,充著官奴。
而本就有人命案在身的柳氏,得以和秦幕昭同死。
秦老夫人受不了這個打擊,還沒等行刑,便一命嗚呼。
想定遠侯當初何等顯貴,大皇子楚成鄴何等風光,如今秦老夫人死了,竟連個收殮的人都沒有。
宮中的寧貴妃,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在皇上面前哭過求過,也沒能改變絲毫結果,皇上念在楚成鄴就藩,倒是沒將她打入冷宮,只是降了她的位份,遷宮而居。待楚成鄴下次奉詔回京時,若皇恩浩蕩,她也能隨楚成鄴去往藩地,依子而居。
如今后宮由因生子而晉了妃位的鐘妃主理。
皇上對如今的情形甚是滿意。
楚朝陽年紀小,為了讓他成長,皇上親手扶持的大皇子四皇子打擂臺一般,朝中官員紛紛站隊,想搏個從龍之功。
現在,該肅清的肅清,該處理的處理。
雖然或貶或免,或罷或黜了不少官員,但朝中從不會缺官。
三年一次的科舉,吏部排著長長的隊伍,不少人等待著官位呢。
皇上決定,南齊被打退,收復了失地后,便冊楚朝陽為太子。
如今楚景弦那邊情形也不知如何,他決定召見一個人。
得知皇上要召見沐清瑜,楚朝陽很是不解:“父皇,那沐清瑜說到底,只是父皇憐其舅舅立了大功,所以恩賞加封,但她不過一介女子,又有什么資格能得見天顏?”
皇上笑了,道:“陽兒,桑榆郡主有銀子,難得她還愿意把銀子用于安頓流民,而朕所付出的,不過是召見而已,有最小的代價,達到最大的好處,何樂而不為?”
楚朝陽道:“可是父皇,桑榆郡主之事,父皇還是要三思的。如今民間有些傳聞,說父皇不愿意拿國庫資金用于安頓流民,竟將此事交由桑榆郡主。又有一些無知百姓心中沒有父皇,只念著桑榆郡主的恩情。兒臣覺得不太妥當!”
皇上眼眸頓時晦暗許多,他道:“民間竟有如此傳聞?”
楚朝陽用力點頭,道:“父皇,桑榆郡主以一女子之身,如此沽名釣譽,所圖為何?莫不是為裴世渂造勢?”
“你的意思是,裴世渂有異動?”
“倒也不是!”楚朝陽斟酌著道:“裴世渂攜云澗來投,那云澗城是什么情況,父皇并不知曉,萬一裴世渂生有異心……”
皇上道:“云澗城如今只能徐圖。裴世渂不日便會去上任,但他父親與岳家皆在京城,倒也不足為懼。至于桑榆郡主,一介女子之身,愿意出錢出力,你也不用太過憂慮。”
楚朝陽道:“父皇,都是民間之人出錢辦此事,為何此事就一定要交給沐清瑜呢?兒臣覺得,父皇可以在京城的皇商中再挑些人出來分擔,如此一來,也免得被她一個人得了好名聲!”
“吾兒是有合適人選?”
楚朝陽道:“兒臣這段時間在京城中,對一些信息甚為關注。有一位皇商叫東方墨曄,他能力出眾,也愿意為父皇分憂。那些流民,父皇不如讓他也分流一半!”
皇上道:“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朕先見過此人再說!”
楚朝陽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