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小姐的怪癖她是不懂,但這鐲子她懂啊。
嘖嘖嘖,這品相、這色澤、這脆聲,雷霆嘎巴,妥妥的翡翠啊。
乖乖,你讓一個盜墓賊看這些東西,她心里跟貓抓似的呀。
弱弱的問一下,咱們大小姐還喜歡砍別的嗎?
光是砍點花花草草,總感覺對不起拿的這些錢啊。
戚雪安接過手鐲,在衣服上擦得逞亮,她舍不得戴,順勢放在袖子里藏了。
等哪天穿越回去,送給我妹妹雪薇當出嫁禮正好。
縱然寧大美人的怪癖是特殊了點,但也不是不能完成。
橫豎自己沒事就去后花園砍個花,剁只鳥唄。
這個簡單,比刨墳容易。
“聽竹,除此之外。我平時最愛吃的東西是什么呢?”
“您平時愛吃……”
聽竹還沒來得及回答,房門外就響起了一個聲如洪鐘的男人聲音。
兩人循聲望去,原來是老爺和夫人來了。
聽竹斜眼瞧了瞧尚未盤好的發髻,又瞧了瞧寧老爺。身子一軟,撲通先跪下了。
這是幾個意思?
莫非因為自己拉著聽竹閑扯誤了時辰,真興師問罪來了?
慌忙甜甜的喊了一聲:“爹,您怎么來了?”
她還不太清楚這位寧老爺的脾氣,只常聽到聽竹嘴里念叨,做錯這也要受罰,做錯那也要受罰。
故此在她的印象中,這位寧老爺應該是一個嚴厲苛刻且追求極致完美的人。
“月兒,爹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爹,請講。”
寧秋月扶起聽竹,招呼她出去沏一壺好茶進來。
聽竹感恩,急忙合上門,疾步出去了。
“爹,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女兒商量?”寧秋月還不大習慣與寧老爺、寧夫人獨處一室。不過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別人的女兒呢。
寧蔭德長嘆一口氣,給大夫人遞了一個眼色。“要不還是你給月兒說吧。”
大夫人田氏拉著寧秋月的手,緩緩道:“女兒,房宰相的孫子房云鶴今日派人來府上退婚……”
退婚?
這是好事啊。
見寧秋月毫無反應,寧蔭德與夫人皆以為她是受的刺激太大,一時接受不了,驚在那里了。
忙寬慰道:“不要緊,不要緊。爹爹再給你尋一戶好人家,保證比他家還要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寧秋月并不稀罕,就目前她家這生活水平,已經算得上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至于婚嫁,大可不必了。
寧蔭德望著自己那平靜淡定甚至還帶著幾分欣喜表情的女兒,傻眼了。
“月兒,別嚇爹爹,你倒是說句話啊。”
她能說什么呢?
可喜可賀?
“呃……爹,退婚就退婚吧。女兒現在年紀尚小,一心只想侍奉爹娘。”
情急之下,幸好想起曾經看過幾本古裝小說。
凡是待字閨中,不愿嫁人的女子們,通常嘴上都掛著這句:想多孝敬幾年爹娘,也多陪陪年幼的弟妹。
聽上去特別孝順又誠心,一般這時候父母都扛不住了,眼淚嘩嘩直流。
寧秋月瞧著他老爹這情形,卻有點不對勁兒。
為何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再看看她娘親,一臉愁容,跟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寧蔭德與夫人相視一眼,兩人身子都微顫了一下。
仿佛寧秋月就是這家里的閻羅王,恨不得早點送出去。
也難怪,畢竟她這個天天扛著斧頭在后花園大開殺戒的小可愛,隨時都在考驗著父母強大的內心。
“其實退婚這件事,我還是有點難過的……”
對了,好孩子,你現在這個反應才正常呢。
寧蔭德與田氏稍感欣慰,看來這孩子還有救,沒瘋得那么厲害嘛。
“爹,娘,我是沒什么。但韻瑤妹妹,我猜她肯定很難過吧。”
寧秋月記得,妹妹韻瑤一直挖空心思想要嫁進房家。可如今人家那邊退婚了,這寧韻瑤又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