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云廟回來,寧韻瑤依舊心神不寧。
特別是當她經過柴房的時候,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關在那里面的尤老頭會突然趴在窗戶上看她。
“二小姐,你怎么來了。”看守柴房的小家丁帶著一頂粗布帽子,個頭比寧韻瑤還矮,但看上去卻干干凈凈,斯斯文文的。
寧韻瑤習慣性的瞥了一眼,那模樣似乎多瞧不起小家丁似的。
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到自己身邊來問話。
“咳咳。我說就你這么個小身板,能看管好那里面的瘋老頭嗎?”
可不是嘛,若不是那個瘋老頭跑了出來,她又什么會成為受害者呢。但不過那件事也不能怪小家丁,畢竟那一日是寧學暝支開了小家丁,才將尤老頭放了出來。
“二小姐,您放心,門上的鎖很牢固,而且我也基本都在屋外看守著。”小家丁憨憨的笑了笑,他以為二小姐寧韻瑤是專門來檢查他是否有認真看守。
“哦,是嗎?那晚上呢?你晚上守不守呢?”寧韻瑤癟著嘴,看來想把尤老頭干掉,還不太好找機會。
“晚上不用守。尤管家很早就入睡了,他晚上反而不鬧騰。”
這么多年過去了,在寧府里還愿意尊稱那個瘋老頭子一聲尤管家的人恐怕寥寥無幾了。
這個小家丁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怎么感覺對那瘋老頭子挺好的。而且平日里那瘋老頭子有什么要求,他也會規規矩矩照辦。
“我餓了,給我送飯,我要吃扒雞,我要喝酒……”
柴房中的尤老頭突然睡醒,沖著鐵窗之外的小家丁吼叫起來。
寧韻瑤趕緊掩面,飛也似的離開了。
現在的寧韻瑤似乎更大膽了,她從青云廟回來,一路上竟在琢磨如何先干掉尤老頭。
于是這才專門跑來探探小家丁的口風。
“哎,跑得累死了。紫蟬,給我水。”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這幾日,紫蟬的身上的傷漸漸好了。不過,她還是很怕自己的這位主子,總之只要她不一高興,自己準會遭殃。
寧韻瑤瞪她一眼,“問什么問,叫你拿水就拿水。”
“哦,是。”紫蟬的模樣兒是很好,但手腳始終要比聽竹笨拙一些。
寧韻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順勢就潑在了地上。“呀,好燙。”
戳著紫蟬的腦袋狠狠罵道:“你怎么比人家的丫鬟笨這么多,難道你不知道這水有多燙嗎?我看你是不想干了,要不要我給把你也遣去柴房劈柴。”
“小姐,千萬不要啊,紫蟬知錯了。”紫蟬又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的膝蓋早就因為跪得太多而烏紫一片,但她又有什么辦法呢,誰讓她生來就是當丫鬟的命,而且偏偏還是二小姐寧韻瑤的丫鬟。
寧韻瑤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了起來。
笑笑,“要不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怎么樣?”
紫蟬瘋狂點頭,只要不打她,讓她苦點累點都行。
“這樣吧,你去大小姐房中替我收集幾根她平日里掉落的頭發,若是有指甲皮屑一類的更好,最后再拿一件她穿過的舊衣服回來。”
紫蟬害怕,這聽上去不太對勁啊。“小姐,這……”
“這什么這,剛才不是才罵過你嗎?問什么問,叫你干嘛你照做就是了。”
打發走紫蟬,寧韻瑤的臉上這才敢露出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