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李達面色陰晴不定,老黑皮小聲道:“小道長,您說過,放我一馬……”
“有句話你聽過沒,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我當然不代表正義,只是——”
“我不能讓人懷疑我的業務能力!”
……
猴腮臉本來走路就難看,弓腰屈膝、賊眉鼠眼,開了葷之后,兩腿發軟,更是倒八子步,爛糊糊的,三條腿都是煮爛的面條。
終于,猴腮臉被李達盯的渾身不舒坦,縮著腦袋訕訕道:“師兄,我錯了。”
“你錯在哪里了?”
“我下次再也不去找那寡婦,不能給我們白云觀丟人。”
“修煉房中術,算什么丟人,”李達似笑非笑。
“那、這個,師兄說的有理,下次,我帶師兄一起研究一下?”
“我就算了,大家同門一場,沒必要親上加親,”李達頓了頓,意味深長:“只是有些人,吃里扒外,看著老實巴交的,暗地里下起手來比誰都狠,師弟,你說,這種人算什么?”
猴腮臉背上汗都出來了,強笑道:“這種人,應該被逐出師門吧,師兄。”
“有道理。”
回到白云觀后,曹道長對于李達的表現相當滿意,只收了兩個鄉,就賺了三百多文,這要是十里八鄉都走一遍,豈不是賺大了。
“好徒弟,你果然是我白云觀的繼承人,日后我百年之后,這座道觀交給你,師父也可以安心了,”曹道長老懷大慰。
“師父,我這病反復發作,也的確是個麻煩,我記得祖師爺當年在觀中留下一道辟妖神符,師父你——”
“哪有什么符篆,胡說八道,騙人的玩意,都百年前的事了,什么符篆能保留這么久,”曹道長頓時色變,一通教訓后,便把李達打發走了。
他,似乎是在忌諱什么?
擔心自己,
還是,擔心原型畢露?
燒香的人先不提,這能引妖的線香,絕對是道門的手藝。
同行的手筆?
還是,
師父!
印象中,他以前的確見過不少同行,但真正有道行、有本事的,一個也無。
而且他也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他們。
如果幕后兇手是曹道長,那么,原因呢?
擔心自己搶班奪權?
別逗了,就這破觀,他還嫌爛呢,前身可不只一次抱怨這個。
而且白云觀是‘子孫廟’,特點是廟產私有、師徒承繼,就算自己啥都不做,下一任觀主百分百是自己。
有這個必要嗎?
他本以為,兇手會是猴腮臉,只有他和自己有直接的利益沖突,自己不死,他沒可能做老大。
結果,上香者居然是另一位。
老實巴交,沒有半點利益糾紛,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心眼的那位。
幫工柱子!
還有什么線索,李達苦思冥想,前世的記憶中,似乎隱約有一條。
自己煉成本事后,曾有同行說,可以推薦自己去陽司?
那個朝廷的道家門戶。
……
猴腮臉匆匆下山,腦海中不斷回想李達那奇怪的話。
有些人吃里扒外。
下起手來比誰都狠!
他、他發現了!?
一把推開自家大門,兩道人影一坐一站,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猴腮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嚎道:“陽司的大人,我、我被李達那廝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