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神淫祠,敢跟我們鬧鬼!”
李達頭一次看到對方布袋里的玩意。
刃端有鉤,柄部有戟形護手,柄底銳,鉤尖發黑泛紅。
就像它的主人,狠辣、兇氣。
這護手鉤,就跟癸刀兒的佩刀一樣,都是殺人見紅的兇器。
李達低調,老神棍是真沒本事,主事的就是這兩拳師。
路上,李達故意問馬褂男:“這陽司是什么,選人又是怎么回事?”
馬褂男笑呵呵的道:“陽司嘛,就是朝廷專門處理這些古怪事的衙門,至于選人,當然是選人憎鬼厭的狠人了,九鎮挑出來的老兵,誰殺人多,就用誰。”
老神棍聽到這里,脖子一縮,冒出一股涼氣。
這都是什么人啊!
廟前有河,有危橋。
斗笠男走平路似的趟了過去。
異變突生!
橋上木坂突然上下起伏,一陣亂晃,危橋本身更是像蕩秋千一樣晃個不停。
李達看著水底下,一道道黑影正在做推拉狀,兩只膀子一上一下,像是河道的纖夫。
三人都看傻眼了。
斗笠男左手抓著鎖鏈,右手持鉤,鉤住另一條鏈子,每當危橋晃動時,大臂一晃,身子一抖一縮,鬼怪晃了半天,竟沒掉下來。
“飛鶴的彈抖勁么,好技業,可惜不是入室弟子,學不了狗宗身。”馬褂男贊道,他是有眼力的,對方大臂在晃抖間,筋肉一起一縮,正好架住身子,像只白鶴在鳧水。
李達沒聽懂,飛鶴他明白,怎么又跟狗扯上關系,不過在他記憶里,狗從水里爬上岸,渾身抖毛,水珠灑的到處都是。
水中突然發出一聲‘嬰兒’似的尖叫。
原來不知何時起,斗笠男不用鉤子也能穩住身形,然后,眼中兇光直閃,鉤子跟條毒蛇一樣,往水下鬼影一劃,影子直接裂成兩半。
身影在橋上連晃,每一次轉向,都如同屠夫劈肉,鬼影一一消散。
剩下的,也尖叫著四處逃竄。
果然是惡鬼怕兇人。
危橋晃了半天,突然‘噗噗’的幾下,鏈子頭在空中飛舞,朽木亂滾,橋竟在此時塌了。
浪頭三尺高,白花花一片。
好在這四人中,就算是最廢柴的老神棍,也會狗刨幾下,鬼影被嚇跑,自然也不擔心被水鬼拉下去。
“用這個,活血化瘀,”馬褂男拋出個小瓶子,“北禪院的方子,雖不是種藥,但夠用了。”
斗笠男揉著胸口,面色有些發白,剛剛掉入水中時,被木梁子擦到,一陣氣血翻滾。
斗笠掉入水中,真容也顯露出來,鼻梁塌陷,刀疤縱橫交錯,頭發剃了個精光,看著比惡鬼還兇。
斗笠男沒有道謝,只是兇惡的眼神和善了幾分。
種藥
李達暗記在心。
也不知和拳種有無關聯。
……
王湯圓呆滯的看著眼前四只落水狗,過了許久,才道:“你是說,你們是在我攤上見了鬼,然后,就出不了這廟會了?”
“所以,湯圓哥,這事你要負責,”李達認真道。
王湯圓覺的自己很委屈,
自己一個賣湯圓的,
怎么就跟鬼扯上關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