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在這種狀態中,過了足足五天,期間他逃跑了不下二十次,不是被貼身丫鬟抓住,就是被杜府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堵住。
但只要及時認錯,他連半點懲罰都沒有。
他或許是世上最輕松的逃犯。
‘或許杜四娘本身就是叛逆蘿莉,或許是杜府上下對她太過寵愛,這還在我扮演角色的行為范圍內。’
作為演員,搶戲是可恥的。
但是做為影帝,超水平發揮則是值得贊美的。
這二者間,有一道分明的界限。
李達的一系列操作,并沒有超過這道界限。
期間他和老神棍碰了三次頭。
老神棍跟他一樣,處于‘休沐中的官員’狀態,仍有不少公文處理,以及來客要接待。
李達嘗試著讓老神棍‘越獄’一次。
講真,
差一點點,
就被他老爹打死了。
打那之后,老神棍說什么也不干了。
‘看來,做為杜家小姐,因為年齡小的原因,杜家上下對于我能忍受程度很高,而老神棍做為官員和家主,一言一行,要符合禮教規范。’
深夜,李達睜開了眼,這五天其實都在發生同樣的事,他早已把每個人的習慣、活動、言語摸清楚了。
就像是單機版的RPG游戲。
悄悄推開門,貼身丫鬟小秀正靠在門口沖瞌睡。
‘很好,十二點半左右,阿秀正沖瞌睡,再過半個小時,她就會來查床。’
在樓梯口等了一炷香時間,護衛換崗,李達出動。
“小姐你——”
“我去解手,你別跟著。”
‘家仆許三,老實憨厚,輕易不會起疑。’
從廁所方向一拐,李達順入了花園走廊。
‘接下來,會有一波守夜的護院,一波換水的女仆,分別在一分鐘,一分半鐘。’
李達數著拍子,在人來的前一刻,躲入旁邊遮掩物中。
‘門口有兩家丁守門,半夜輪換,找不到間隙,但是在十二點四十分左右,他們會湊在一起聊一會兒。’
李達逃脫方向,不是大門,而是門后緊貼墻壁的一座假山。
做為一個蘿莉,爬假山的難度很大。
做為一個快成年的青少年,難度不大。
快了!
爬到墻上了!
老子要自由了!
李達縱力一躍,哪怕是摔瘸了腿,他這次也認了。
啪
自由落地。
貼身丫鬟推開了門,看著跌在地上的李達,揉了揉眼:“小姐,你怎么從床上掉下來了。”
“艸!!!”
李達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單純的逃離‘杜府范圍’,并不能讓他逃出升天。
這是他在接下來的五天內,用不同的方式逃脫兩次,得出了結論。
早上。
老神棍和李達這對‘父子’無聲的吃著早飯,哪怕把‘好死不如賴活著’當原則的老神棍,此刻也已經一臉麻木。
十天重復同樣的事,是一種折磨。
李達已經學會繡梅花和菊花兩種花了。
‘符篆沒有作用,單純的逃脫沒有意義,那么這是死局?’
‘既然是死局,重復的扮演杜四娘和杜春樓兩種角色,又有什么意義?’
‘杜家滿門被害,為什么會留下這么一個接近于夢境的場景。’
‘演戲、父女、行為、規矩。’
‘禮教、邏輯、表演的程度。’
一道又一道靈光從腦海中閃過。
忽然有一點亮光從腦中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