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點香,供神祭佛,一系列流程后,郭通站在關二爺座下,龍頭大哥登臺點將。
整座廟中,充斥著一種宗教和原始崇拜混合的狂熱氣氛。
洪門小天王手持一個木牌,走上臺前,郭通鄭重其事的接過后,深吸了口氣,念起詩來,“香長大令傳下來,在園兄弟聽開懷,今日聚集英雄將,位臺兄弟好威風,協力同心滅強寇,上天佑助事成功,三山五岳來聚會,五湖四海共一宗,天機不可來泄露,咱們兄弟本姓洪。”
“楊百朗!”
笑面狼走入門口。
“你來做什么?”
“投奔梁山。”
“投奔梁山做什么?”
“結仁結義。”
“是人家勸你來的,還是你自己愿意來的。”
“自己愿意來的。”
“有咒無咒?”
“有咒!”
“念。”
“執法大令手中飄,滿園哥弟聽根苗,為人做事要正大,敬兄愛地美名嘉,洪門律令非戲耍,虛心假意血染鈔,自古英雄仁義大……”
“刑堂堂主啊,”底下里有人紛紛議論。
洪門開小香堂是收弟子少收執事,而大香堂必須要有內外八堂。
內八堂執事是坐堂(總管堂口事務和人事)、陪堂(輔助坐堂,經濟事務)、管堂(升降賞罰)、執堂(內部雜務)、禮堂(禮節)、刑堂(執法事務)、香長(監察人,巡查各大香堂)、盟證(盟誓的監察人,主管帥印令箭)。
這是絕大多數人關注的焦點,郭通這一次行險,將揚州方圓百里,所有碼頭水道上的高層一掃而空,這是一次分蛋糕。
果不其然,郭通的四大金剛,分別領了坐堂(斷指劉)、陪堂(賬房黃)、管堂(黑心蚊)、刑堂(笑面狼)四個實權堂口,禮堂交給了運糧周百戶,香長交給了腳行刑爺,還有兩堂交給投降的兩個碼頭話事人。
接下來便是外八堂,心腹大爺(謀劃軍師)、圣賢二爺(避關二爺諱,空置)、當家三爺(糧晌總管)、管事五爺(執刑、錄供、調節糾紛)、花官六爺(巡查)、賢牌八爺(記功過)、江口九爺(雜務)、牌把十爺(雜務)。
這八位除了本職外,還兼領著其它幾個碼頭的管事,是肥差更是實權,所以必須是親信。
李達躲在人群中,悄悄打了個哈切,好無聊啊,好想睡覺啊。
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已經給了自己銀子和房子,就說明郭通根本沒打算讓他管事,畢竟他才來碼頭兩個月,不僅不服眾,更不是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
李達估摸著,最多混一個不管事的大老幺(十爺)、九排(九爺),說不定一點職位都不升,繼續當自己的小會計也是很有可能的。
“李達!”
“在!”李達下意識的清醒過來,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走上堂前。
這是念到第幾個了?
又是一遍慣例的洪門切口。
“領管事五爺,監管水壩碼頭!”
李達茫然的接過符、令、劍,看著或是嫉妒、或是艷羨的眼神,不解的撓了撓頭,自己這是又升官了?
揚州七個碼頭,自己就這么管了一個?
這叫啥?
一步登天做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