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蹲號子了。
揚州府衙內院,甲字號班房。
不同的時期,囚禁的說法也不一樣,唐虞時叫士官、夏代叫均臺、周代叫囹圄、漢代叫獄,至于如今,有牢獄、牢狴、牢房等稱號。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在法律的圍城下,感受到家一般的溫暖。
這里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這里的。
李達沒有感受到家一樣的溫暖,他只感覺到,旁邊草堆上,幾個濃眉大眼的囚犯,眼神盡盯著他下三路,有種菊花一緊的感覺。
廁所大的區域,被掉漆的破墻圍著,有糞桶、木碗、草垛、還有一疊臟兮兮的破被子,惡臭從各個地方傳來。
有人扣著腳丫,然后舔舔手,有人目光呆滯,屁股上全是暗瘡,坐在床頭的光身大漢不懷好意的看著他,這就是李達的監獄生活。
“小子,你這細皮嫩臉的,犯什么事進來的?”光身大漢給了個眼色,一個同伙不懷好意道。
“犯事,我能犯什么事,我家祖孫三代都是良民,”李達嘆氣道。
“不犯案你關這里來?”
“體驗生活,尋找創作靈感。”
確切的說,李達蹲的不是監獄,監獄和衙門也不在一個地方,李達蹲的是班房。
班房本是三班衙役值班用的地方,后來漸漸演變成羈押未決人犯和干連人證的處所。
真要算的話,這里的性質更接近于‘看守所’。
李達作死的話語成功的引起了監獄大佬的關注,床位上的大佬一個眼色,兩個囚犯懶散的起身,堵住了房門口,看守衙役掃了一眼,嘿嘿一笑,視而不見。
陸續四五個同伴起身,將李達團團圍住,氣焰囂張,眼神兇狠。
“孫子,你知道上個蹲進來,不守規矩的少爺怎么樣了?”
“小子,不管你在外面什么來頭,在這里,你要懂規矩!”
“跪下再說!”
尼瑪,老子這還沒下獄呢,這就要提前享受一把毆打待遇么。
“等等等等,你這是干什么?”
李達呆滯的看著一個漢子提著尿壺,一手拿著一根筷子,目光發亮,笑容淫蕩暴虐。
“小子,糞水灌屁股,讓你知道什么叫兔爺兒的手段。”
李達:(,#゜Д゜)
不是說好的只**花么,這么重口味?
虧我還有一點小期待。
李達看向趴在地上,跟具死尸一樣的屁股發瘡男,話語一變:“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大佬,給個面子行不行?”
囚犯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合,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其中一個指著李達:“就你這小身板,還江湖中人,你是要把我笑死嗎?”
李達嘆了口氣,為什么說真話都沒人信呢。
“一百吊大錢,通知你爹娘帶錢過來,這事就這么算了,不然現在就廢了你,”床鋪大漢冷著臉道。
愛情誠可貴,菊花價更好;若為銀錢故,二者皆可拋。
按現在的行情,一百吊大錢,少說也有七八十兩銀子。
“那不可能,你們還是爆我菊花吧,”李達毫不猶豫道,順道捏了捏拳頭。
正當這幾個囚犯要給李達上眼色時,門口忽然干咳了兩聲,然后班房大門打開,一伙十幾個精壯漢子放了進來,領頭的一個矮壯漢子興致勃勃的左望右看,見到李達,目光一亮,“五爺,我們來陪你了。”
李達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幾個獄爺,撇了撇嘴,“跟你們說我是大佬,你們還不信,現在誰爆誰菊花還不一定呢!”
這些在監獄里作威作福的獄霸,論起兇悍程度,哪里比的上在大江上,動輒數百人械斗的漕幫打家,不過半炷香時間,‘乒乒乓乓’一陣打,就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按在地上,李達挑起那根筷子,對著屁股一一比劃,指誰屁股,誰身子就是一顫。
“要不要入鄉隨俗一把?”李達摸著下巴道。
“五爺,大嫂說了,你這犯的事好像有點大,連陳老大都撈不出你,”朱矮子小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