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大號上線后,并不奇怪于天地頻率覆蓋范圍的減少,也不糾結心湖的死寂;只是不解心湖之上,為何多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這種霧氣并不是純色的白,反而介乎于灰黑之間,是一種接近于墨水的濃稠色調。
‘這不是那邪教教主的邪霧嘛,怎么跑這里來了。’
這種霧氣該是邪教教主的一身修為所化,相當于李達的心湖湖水,不過怎么會被封印在自己的大號里。
‘除非,對方在施法過程中被人強行打斷,道行受損,有一段法力逸散,恰好自己那時切換大小號,所以截留了一部分。’
李達越想越覺的自己接近真相,兩人斗法,沒道理只有自己被發現,邪教教主那邊的動靜應該比他還大。
只不過,這一段法力殘留能干什么,李達想了想,嘗試著去感應它,幾乎一個瞬間,大量的修行感悟和功法變化落入腦海中。
‘死人香……幻象鈴煉法……烏煙成神術。’
大量的功法斷斷續續,最后得到全篇的,便是這三種手段,一種法術、一種器法、一種祭神法。
死人香,人體尸氣所煉,能傷人神魂、吸人精氣、污染心肺。
幻象鈴煉法,鈴鐺法器的煉制手段,能強行把人拉入心靈幻境中。
祭神法,一炷香教最高級的邪法,以身入夢,以人化神。
半個時辰后,李達睜開了眼,表情古怪,‘這么說,自己這次還是因禍得福了?’
這其中,死人香和幻象鈴煉法還好些,充其量只是低級法術和低級的煉器手段,也就是白云觀這種小作坊的層次,但是祭神法可是完完整整的,擁有諱令的高級法術。
呃,高級邪法。
‘難道我命中注定要做這邪教頭頭?死人香是法術版的迷藥,幻象鈴是恐怖片的3D眼鏡,祭神法更不用說了,大型傳銷技術。’
李達對于使用邪門法術倒是沒有什么顧忌,他沒那么矯情,略一揣摩,便將這些知識領悟的七七八八,唯獨在這烏煙成神術上,卻是犯起了難。
‘這門高級法術該是邪教壓箱底的本事,也是第三幕場景中,邪教教主現身的手段,只不過這一炷香邪教應該有兩門高級法術,一門是吸食香火的法術,另一種才是這香火聚神,單是香火聚神很難用啊,有了,揚州龍王——’
李達目光一亮,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夜無話。
好事不出門,壞事老司機,天剛剛亮,李達就被人提了出來,脖子上也掛上了一百斤重的大枷,殺人犯游行砍頭時戴的那種,兩塊木坂制作,中開圓孔卡住囚犯脖頸。
“這種械具始于周代,秦、漢時統稱‘械’或‘三木’,按我大明法律,非大逆外叛等重罪不得用之,整座監獄里就三具,我幫你挑了具最好的。”
“我他媽要你給我普及這種知識,我要你把我弄出去啊!!”李達咬牙切齒。
看到惡面陳一副好久沒玩這寶貝的興奮模樣,李達就滿臉黑線,氣不打一處來。
“陽司指定要的人,我能有什么辦法,你當老子這些天沒幫你走門路啊,”惡面陳怪眼一翻,無可奈何,但李達總覺的對方的表情中,有那么一絲絲的幸災樂禍。
“你丫是不是在嫉妒我?”
“我嫉妒你什么!”
“你嫉妒大嫂喜歡我不喜歡你,你暗戀良嫂十幾年,是不是連小手都沒摸過,我不僅摸了,不該看的也看了,我和大嫂連兒子都有了,你就是因為嫉妒我,所以才故意出工不出力的對不對,你這個陰險小人!”李達面無表情道。
“你、你放屁!”惡面陳老臉漲的通紅,青筋直冒,要不是顧忌著還在獄中,估計就要真人PK了。
“就算你弄死我,你也得不了大嫂的心,大嫂的身子是郭哥的,大嫂的兒子是我的,隔壁老王都排不到你,充其量你只是備胎中的備胎,簡稱胎位不正男。”
李達毒舌的后果,是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腳,然后被鐵鏈子拽出了班房,縣衙門口一輛掛著黑布的馬車,上面坐著兩位鎮魔校尉,被拉了上去,最后一眼看到惡面陳余怒未消的眼神,隨著馬蹄聲響起,視線陷入了黑暗。
‘媽的,慌的一逼啊。’
李達表面上穩如老狗,還有空調戲惡面陳,但其實心里忐忑的要命,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恩,這應該到了城西的商業街,恩,這是要出城么……’
果然是出了城,隨著李達大號上線,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精神一松,那壓抑在自己心靈上的囈語吶喊、尖叫嘶吼全部全部消失不見了,干涸的心靈上有一種難得放松的感覺。
李達眼神閃爍,似是在做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
十分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