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怎么說,河期到來之前,五萬人份額必會分好,他漕幫洪門的身份,攤派的份額絕對不會多。
他心情不好,完全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漕幫的幾個大碼頭,對自己的態度,沒想象中的好。
揚州龍王不算個什么,他真正的野心,可是成為漕幫龍王!
可惜,小漕口、小碼頭,運河以北的漕幫分舵,對自己態度都很恭順,唯獨越往南邊,那幾位龍王就不是那么‘聽話’。
“蘇杭江淮?”做為親信,黑心蚊自然知道郭通的野心,試探性的問。
“蘇州龍王和杭州龍王好歹出面了,態度敷衍,那也是態度,淮安那一位倒好,都到了這位的地盤,卻連臉都不露,甚至傳了個口信,讓郭哥好自為之,”有人憤憤不平道。
“聽說那一位是總督大人的子侄輩?”
“怕個甚,打不了在江上面打一場,揚州打將何時怕過淮安的崽子。”
“能靠刀子解決的,郭爺還會那么頭疼嗎,那可是塊硬骨頭,總督帳下的衛所漕軍就駐這里,對方手下的人,聽說都是從軍營里挖來的正役,慣于殺人見血的老卒子。”
郭通擺了擺手,制止了手下的爭論,摸了摸眼角,突然道:“羅法那小子呢?”
“晌午就出去了,跟著他的人被他甩掉了。”
“郭爺,真的要跟這小子合作嗎,你不知道,這小子邪性的很,他救上來的兄弟們,一個個的跟廟里的老和尚似的,成天拜什么老母,偏偏其它行為又正常的很,看著讓人害怕。”
“我也不喜歡這個人,”黑心蚊陰著臉道。
郭通表情陰晴不定,最后吐了口氣,道:“放心,這小子在利用老子,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只要得到羅祖爺落在漕幫的第一份‘通漕海底’,我就有把握請動‘漢留’的人,到了那時,順昌逆亡,看誰敢擋我!”
“不談這個了,老五還在練拳吧,去看看他打的怎么樣。”
淮安府的驛站不是他們這些泥腿子能住的,哪怕他是揚州龍王也一樣,但如今江南水禍在即,正值用人之際,事急自然可以從權。
杜五三十歲出頭,到了這個年紀,正是該搏名望,搏權勢的關口,不過他十五歲離家混江湖,年輕時不知深淺,好勇斗狠受了些暗傷,瘀血堵住了經絡,拳術上的出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哪怕他是杜家天賦最出眾的私生子也一樣,武行世家的子弟,不到二十歲不給出門,就怕四個字,不知輕重。
拳術要打,更要養。
他體格不壯,五官乍一眼看上去柔和,但看久了總覺得有股怨憤戾氣,換一種說法,這種人好玩命。
跟他練拳的有七個壯漢,都是揚州碼頭上打架最狠、體型最壯,出了名的剽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