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瞬息變招,
鶴縮龜靠,鐵壁橫江!
身子‘崩’的一聲炸響。
鶴一縮頭,杜五借勢弓背砸來,就像是座鐵皮凸盾,脫開衣衫就能看到背部筋肉骨骼凝成一塊大肉板。
他為了練成這一招,曾在一座大石碑上撞上千百次,最后撞的石碑‘嗡嗡’作響。
對方硬擋這一擊,必死!
躲開這一擊,折鋼勁甩手便打出,能斷人筋骨。
李達退無可退,右腳猛的一蹬欄桿,身子半躍而起,拳影一刁一縮,落在對方背上,正好戳在杜五背部氣血匯聚之點。
‘他怎么知道!’
杜五背上一軟,兩人同時拳架散亂。
李達閉眼,心神沉入那條千年以來,從隋朝開始那條浩浩蕩蕩,貫通南北,人力首次改造自然的滾滾大江。
運河的主流,成了軀干。
運河千百支流,化作了血管經絡;內臟、肌肉隨著血水涌動,好似運河上的數百萬斛江淮米糧,身體內竟發出濤濤江流的暴動聲。
順天之勢,借人之力,這一拳,便是天人合一的一拳!
拳面所過之處,杜五的喉嚨口層層向內塌陷,皮肉血管碎成血水四濺。
兩人同時砸落在擂臺上。
只不過率先躺下的,已經是一具死人了。
“怎么會!”
老乞丐頭一次變了臉色,他和杜五的判斷一樣,都認為李達無有半點勝算。
“拳能通神便是拳師之境,神是神韻,最深層次的拳神便能摹刻歷史的走向變化,超越一切外相神祗,歷史級的拳神,同樣能夠在短時間內侵蝕到別人的拳神中,模擬敵人招式,鶴形龜打一出,這小子自然便模擬推算出蛇能破鶴。”
項獄看著死不瞑目的杜五,緩緩道:“所以說,誰先打出獨門勁,誰就是最后的贏家。”
郭通面色陰沉如水,水底鬼、棍三爺、李四九這些揚州打家將李達團團圍住,面露不善,其中黑心蚊幾個杜五的老兄弟更是不加掩飾的殺意,手都摸到了腰后的刀柄上。
“好兄弟,干到不錯,跟我回去,我帶你治傷,以后杜家武館就是你的了,”郭通哈哈笑道,做勢欲抓李達。
項獄默不作聲的擋在他面前,同一時間,小門外腳步聲急促響起,上百號人影圍住了這十幾人。
“怎么,老弟,你不聽你大哥的話,還是你不想守漕幫的規矩?”
郭通笑容不變,看也不看他人,緊盯著李達。
李達手肘撐起身子,上半身血糊糊的一片,臉上帶著笑,忽然丟來一塊令牌,黑黝黝的牌子撞在地面上,發出金屬聲響,大大的‘尉’字,顯的格外刺眼。
“大佬,奉五品鎮魔校尉項獄之命,下官有重任在身,暫時不能回漕口做事了。”
“郭爺,您的規矩,沒有朝廷的規矩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