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只我一個人啦,江淮各地的大城都有派遣,我們兩啥關系,當然是找你啦。”
“別,陽司帶徒弟,能漲五十刻功勞,一般半年才出師,你帶我不到兩個月就撒手不管了,這種關系我可不覺的有多好。”
“好了,既然你做了揚州龍王,這事情也簡單了,麻煩你發動你的人手去查一查,最近城里城外有什么禿驢之類的,查到通知我;對了,考慮到你抓了兩個重要通緝犯,上面可能會派游神來論功行賞,我怎么就碰不上這狗屎運!”
蕭如海的語氣中充斥著一股酸味,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李達摸了摸下巴,和尚,我還以為陽司只招道士呢,這算是有教無類嗎?
……
深夜,在原來的郭府中,李達坐在豪華的虎皮大椅上,看著明亮的燈燭,緩緩閉上了眼,心湖中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不過等到了虛無空白處,感應便就斷掉了。
‘聽說正式成為鎮魔校尉后,便有道米發下,道米能輔助修行,就像是種藥對拳師的作用,應該能治療自己的傷勢吧。’
雖然他道行雄厚,減了一小半還是雄厚,但這玩意不及時把它養好,可就真的是重傷難愈了。
他修的是觀神法,不是升級流,道行沒了可就真的是補不回來了,原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許久,水波上涌,化作了一道倩麗的幻影,朝自己盈盈拜下,尊稱道:“拜見宗主。”
這就是每隔月旬、月末,照例的視頻網聊了。
過了許久,李達才露出一絲驚訝,當然,聲音依舊是那么的古樸滄桑,“白蓮教法脈?”
白蓮教,知名邪教,明清兩代的造反專業戶,當然,在這世道,就是前明和后明。
一般來說,有本事造反的邪教,那都是比較牛掰的,最起碼人家可以發動廣大人民群眾;而能發動群眾的,積蓄信仰也就輕而易舉了,也就是說,他們教中有邪神!
見李達遲遲不語,丹靈兒慌了,跪倒在湖面上,顫抖道:“宗主明鑒,靈兒秉承上宗律例,從不與邪教門人多做糾纏,與他們同行只是事出無奈。”
李達一聽就樂了,妹子你還挺有主人翁意識的,咱上清派這都涼了多少年了。
“宗主,靈兒該如何自處?”靈兒妹子清越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迷茫。
一方面,正一道與她有血海深仇。
另一方面,尋龍社的所作所為,好似也并不符合正義,尤其是傳統道門的價值觀。
更重要的是,雙方很可能會因為這場大水災,調集人馬,來一場超級大混戰。
丹靈兒就是那朵淤泥上孤零零的白蓮,放眼望去,地上全是淤泥,偏偏淤泥和淤泥,還要比誰跟淤,這就太惡心人了。
她迫切向自己心目中的太陽,上清宗主尋求解脫。
可是她那位宗主大人,正琢磨著怎么在淤泥中潛泳呢。
李達剛準備找些雞湯文安慰安慰對方,讓她堅定自己的潛伏事業,成為組織上的一塊磚,不過話未出口,忽然想到一件事。
當初在武擂之中,自己感受到的那一道恐怖氣息,那比揚州龍王還要強大兇惡古老的存在,深深潛伏在淮水的深處。
“或許,這是火中取栗的機會。”
丹靈兒一愣,道:“宗主,靈兒不明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場水災或許并非天災,而是**。”
留下這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李達下了線,至于道姑妹子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漕丁打家就報告了兩個消息。
一個是有人自稱五爺欠自己一個人情,正來討要。
另一個,則是有人曾見過度善和尚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