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拜在地,向著神祗許愿,神廟上的白光漸漸向她覆蓋,做為香火大戶,她這位淮河龍王是極得淮神寵信的。
李達洗了手,順帶在廟墻角灑了泡尿,穿過東神殿走廊就往外走,途中經過禹王閣望了一眼,正見禹皇正手持定海摸子,一副看上去就要插海的霸道氣勢。
李達樂了,這位大神倒是可以拜一拜,不過當他看到禹皇背后的那只青驅白首的猴子后,頓時不淡定了,這位災神怎么也在神廟中。
稍晚香回去的路上,他就去問了項獄,為什么巫支祁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淮神神廟中,結果御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好像在看傻子。
“巫支祁當然能在淮神神廟中,它可是第一任淮河水神。”
“它不是鬧水患的嗎,它可是是魔神啊!”
項獄搖頭,解釋道:“上古傳聞誰又說的準,魔神只是它最大的一張面孔,它還有好幾張面孔,傳說被禹王封鎖在龜山水井中的是一條惡蛟,它也叫巫支祁,更有傳言它本是水母娘娘,因助禹王降伏水災在化身為猿。”
至少在這淮河沿岸,拜祭巫支祁的遠比淮神要多,簡單來說,就是官推比不上民推。
李達摸了摸下巴,覺的很新奇,上古魔神或者災禍,信仰程度居然遠高于國祀的正統。
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不是有種百姓不害怕警察,反而害怕黑澀會的意思。
因恐懼而信仰?
也不對,因為巫支祁早就被大禹鎮壓,相當于直接被打黑風暴給關了起來,過氣大佬還被人怕那就不科學了。
江河給人最直觀的印象便是災害。
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巫支祁就是淮河本身?
一路上李達都在沉默,讓項獄覺的很奇怪,這家伙難不成拜神拜傻了?
回到項家莊,李達跟著項獄走回內間,他準備再向對方打聽打聽的這淮神的門道;畢竟對方不是揚州龍王這種地方性神祗,有些東西他這個草頭神也不清楚。
“小獄兒,許久沒見,你什么時候養的另一個情郎?”
李達面色一變,原來不知何時起,在莊內吃了睡、睡了吃的皮球此刻跟死了一樣。
整座莊子上的幾十座大宅子變成了紙張,隨時要被風浪吹飛過去。
項獄瞬間黑色氣裹體,化作三眼霸王,燈籠里亮起一盞盞碧綠燈光,無數透明的手臂開始向四周撈去,空氣變的粘稠而陰森,仆人們動作像是慢了千百遍。
然而卻都撈了個空。
“東南角!”李達脫口道。
項獄二話不說,身上的霸王紋身泛出一團團灰云。
一座鬼城山門張開,檐角飛揚的三層門直接撞開,濃厚的血水順著門檻涌了出去。
李達感覺到心肝脾肺一陣劇痛,像是體內血水化作拳頭,撞擊臟器內側。
一道人影走出,她整個人就像是風浪化身,幾乎看不清楚人影,血水沖到她的面前,像是撞在了巨石上。
“項獄,你真要跟我斗下去,你不怕早死!”對方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惱火。
“不敢見人的東西,我有什么怕的。”
“那你敢以真面目見我嗎,土伯使女!!”
刑獄霸王法身一收,鬼城山門重重合上,消失在空中,李達這才看見了對方的模樣,青發妖嬈,身姿嫵媚,一身全包緊身衣,外裹披風,兩眉紅的似滴血一樣。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