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魔神,是不需借用香火便能永恒的存在,那么便有一個問題,既然無需香火,那么上古巫士祭祀對方,用的又是什么貢品。
李達現在明白了,是恐懼,是情緒本源的恐懼,祀人們看向龍骨本身的恐懼,讓揚州龍王野蠻化、實體化。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種隱藏在心里的暴戾情緒,以折磨為樂,以恐懼為食,若不是兩個號間的情緒切換,李達就要被這種情緒左右了。
“看,那是什么!”
吳國國主老眼一瞇,只見在視線盡頭的海平面上,一條白線正在迅速的向自己方向靠近,他是神子,而且是這方世界的五大神子之一,他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波動。
‘不可能是魔龍國的大軍,它們想要突破國境封鎖,要先后沖破水母之門、神龍天蟄,不然只能依次解開封印,除非,這是諸侯國的大軍。’
水母娘娘在封印時,為防止有人故意興風作亂,竊取水魔力量為己用,封印節點自有規矩,得依次解開,就算揚、夏二國被滅,前面還有應國頂著,他們吳國是最后一個節點,所以國君有充足時間整齊軍備、訓練水師,準備隨時抽軍北上,一具擊退水魔聯軍。
但是,自己的情報很顯然泄露了,對方不知從哪里調來一路軍隊,目標正是自己未成的水師。
而且,這一路軍隊,居然還是應國的兵馬!
“要想抽取一方世界之力,凝聚龍脈,便要受到世界意志的反撲,尤其是這種虛幻世界,更能召來源源不斷的兵馬,好在這方世界的意志分為兩股,征伐不休,大禹圣皇倒真是好盤算。”
在騊駼拉扯的軍車上,青魔女一身淡藍色甲胄,碧發如水,竟然是這支偏師的主帥,雙手握住車轅上,水借風力,浪頭之中,是無數踏水而行的應國戰士,這些人身材剽悍,下額生須,兩顆眼睛泛著金光,身上的鱗甲幾乎實質化,莫說是祀人,便是其它三國的戰士,也遠比不過他們精銳。
“所以你們都算計好了,在三年前降世的時候便算好,一旦世界意志反噬,水魔大軍調動不得,立刻便借用你上古血脈的身份,策反應國大軍,好算計,好算計。”
青魔女冷眼斜睨了對面閉眼的老道,忽然嬌笑道:“你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雖然大家都是邪異宗門下,但地位高低便是靠著所得龍脈,世界意志被顛覆的越深,獲得龍脈之力的可能就越大,老道士,你幫我,我幫你復仇如何。”
“老道乃是上清山主,非是什么邪異門徒。”
另一個‘璇璣峰主’站在青魔女,冷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一步踏出,便從滔天水浪中消失。
青魔女暗驚,對方什么時候變化的她居然一點都沒看清,而且老道士的心臟起伏不定,就像是熟睡一樣,根本沒有三魂七魄離體的征兆,哪怕她本體魔神血脈已夠詭異,也忍不主警兆大作。
如果老道士偷襲自己……
“就這手段,活該全宗被屠!”
……
一根長矛破空釘來,李達腳步一轉,就在對方插入魏書呆腦門前,軟械打彈甩,兩股氣勁撞在一起,仿佛彈簧炸開的聲響,最后只剩下矛尾的顫顫聲。
“我有一個問題,假如你在這里死了,還會復活嗎?”
魏書呆咽了口吐沫,將腦袋從矛尖上挪開,小聲道:“應該不會,我有感覺,現在支撐我生命的,是像泉水一樣的力量,泉水只能用一次。”
“對方也有能人啊。”
僵持住的戰局,李達這個門外漢看不出深淺,尤其是這種水上陸戰,兩國戰士們跟餃子一樣下進水里,又跳將出來廝殺。
但至少他能看明白,像他和魏書呆這種陽司前中高層,是對方重點集火的目標,甚至有些專門戰術針對他們,短短片刻,五六個死而復生的家伙就又死了。
難道是對方陣營中也有投胎轉世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