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外行看到了,還以為是人國公府的地面有多臟呢,但是這會客的大廳仆人一天要擦三遍,不說纖塵不染,但是肉眼基本上見不到一點臟。
這是拳風震散了青瓷面的粉粒,造成的異象。
“這種拳術,你居然覺的自己能贏,老九,你太讓我失望了。”
葉赫那拉氏面色一白,頭磕在地上,再也不敢吱聲。
老叟看到這一幕,臉色終于緩和下來,“老四我讓你去河北學岳家散手,又去山西學通臂,總算有點成效,也算我沒白舍去臉面。”
“至于你——”老叟臉上就像是即將來臨的狂風驟雨,烏云蓋頂,眼看著就要傾盆而下。
小國公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道:“這不是做的不錯嘛,十六家拳館都被挑了,這說明關外的拳術依舊能夠撐臉面嘛,本世子察過了,十六家拳門,背后大小拳系眾多,但敢跟硬馬爺爭的無非是那三家,福建五祖拳系、廣西侗拳系、再加一個岳王拳,只要這三家你們搞定了,本家就再給你們撐一次門戶又如何。”
小國公說完,將青花瓷碗抬了抬,淡淡抿了一口,老叟和他幾個徒弟見了,一個個打手做揖離開了。
“嘿,關中三老,就屬這一位最能折騰。”
老叟出了大門,原本暴怒的情緒立刻消失,老臉滿是嚴肅,轉頭看向葉赫那拉,這位滿族少年也沒了半點之前的桀驁與羞愧,臉上全是冷漠。
“看清楚了,是太祖長拳?”
“是這套拳。”
“洪門十八姓,看出是哪一家的路數嗎?”
“不是熟面孔,但是功力很純,這一砸震裂了我好幾條骨頭,至少一百天內不能動筋動骨。”
“洪門怎么會追到這里來,當初是講好規矩的,我們不出關,洪門不入場,除非——本地的拳師?”
“洪門跟大福寺和尚淵源很深,或許是哪路大富寺分支拳系動的手,如果是和尚,倒也正應了老九為什么沒被廢拳,這些禿驢一貫最虛偽,”那四哥突然道。
“沒錯,就是這樣,那人跟我斗拳時,身上血暈成片,極像是佛門一種外功‘血菩薩’,而且他會佛門真言術!”葉赫那拉回憶著之前被李達支配的那一幕,牙齒磨的咯咯直響。
從窮山惡水磨礪出的拳師,其實并不在乎臉面,他們只會躲在陰暗里舔舐著傷口,等待著另一場廝殺。
“那就沒錯了,當初如果不是大福寺的和尚出關,在江南替鄭氏刺殺了八旗旗主,后金軍政也不會崩壞的這么快,”老叟臉上也閃過一絲陰沉。
大清亡了這句話其實是不對的,因為在這個世道,大清還是后金的時候,就已經被鄭家的明軍給覆滅了。
而在關外,老一輩的人都習慣稱后金,畢竟當初努爾哈赤割據遼東的時候,可是收了很大一批漢人心腹,懷戀‘后金’的人中,自然也就包括這些心腹的后人。
“看來真的是大福寺的后人,這些年洪門對我們反復打壓,尤其是四大天王中的那只鳳凰,更是百般刁難,”老叟現在也確定了就是‘大福寺和尚’下的手,老臉皮一顫一顫。
“既然如此,老五、老七,你們用薩滿術找到這號人,既然各地武行都想來這里插旗子,那我們就將這趟水攪的更渾一點。”
與此同時,李達會合了水行月,出現在了鐘山之上,這里躺著明朝的十三個皇帝,不對,應該是十五位,鄭家的兩位先皇出于某種政治目的,也葬在這里。
當然,這里也是歷代大太監的最終歸宿,一般老了沒被清算,還能活蹦亂跳的在這里養老,已經是祖墳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