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都不大可能,”李達搖頭道。
兵部尚書和薊鎮將領輕易都不會離開北方,至于在淮禍中有過一面之緣的柴天君,他是南方人,表面上跟滿族也沒有什么瓜葛。
“或許是有人故意模擬這手拳意,迷惑我們的視線?”小和尚猜測道,這讓他想到了‘姹女’。
“對方至少是大拳師的身手,這種人物本就不多。”
“不是大拳師的身手,也困不住象形拳的那幾位金剛吧,”李達悄悄的將劫獄者往上面引。
二福大師沉吟了下,道:“倒也不全是如此,從夜叉和迦樓羅搜集的消息來看,當初武金剛的失蹤,似乎與洪門有關?”
夜叉、迦樓羅,象形拳最后兩個大拳師。
話音一落,幾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李達,畢竟這位可是眾所周知的洪門揚州堂口堂主。
李達一凜,表面不動聲色,“別這么望著我,我這個洪門堂主有幾分虛實,你們自己看不出來?”
二福大師這個老和尚突然笑道:“老僧意也是如此,只不過接連有大拳師或拳師在江南消失,這已經超出了武行爭斗的范圍,老僧的意思是,不如趁著局面稍稍穩定之際,組建江南武行,聚集武人之力徹查此事,李幫主以為然否?”
李達毫不猶豫道:“漕幫與象形拳同氣連枝,我自然贊成大師的想法。”
“那行,老僧就不叨擾幫主了,各大拳系就交給老僧的一眾門徒聯系了。”說完,二福和尚掉頭便走。
不懂小和尚眼神復雜的看了李達一眼,嘴巴張了張,最終嘆了口氣,合手一禮,一言不發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李達才松開握緊的木制扶手,只見扶手上面滿滿都是裂紋。
象形拳開始懷疑自己了!
李達自己自然是不怕查的,或者說,查的越深越好,他有信心再怎么調查都不會查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是他不怕,不代表他不擔心別人,以良嫂這些天的表現,這狩獵大拳師的惡**件很可能就是她們搞出來的。
這毫無疑問是犯了各家拳門、大拳系的底線,一旦察出是誰,大嫂很有可能會被抬出來做替死鬼,以大嫂的血色手印來看,她現在的處境肯定不好。
真要到了那時候,難道自己要大義滅親?
別逗了,吃餃子才是正義!
但漕幫再強,也沒本事憑一幫之力,挑釁東南西北所有拳門啊!
“你好像很煩惱?”
李達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深夜,圓團團的月亮掛在黑夜上,項獄靠在門口,高挑身段上只掛了一件白色內襯,烏發披散,沒了白日時的英氣逼人,反而別有一番誘惑。
李達苦笑著走了過去,坐在門檻上,道:“以前我因為上清宗門人身份被陽司追殺時,我以為躲在漕幫就會好些,然而漕幫兇險事同樣一大堆,當時我以為,只要地位越高就越保險,結果當我成為漕幫之主后,卻發現依舊有數不清的麻煩等在后面。”
項獄怔怔看了他一眼,道,“人生就是一個接一個麻煩,如果位高權重的漕幫幫主都覺的人生辛苦,那么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又算什么?”
“想做就去做,不需要瞻前顧后,我永遠支持你。”
李達不明白獄姐今天怎么這么溫柔,心中有一絲異樣,吐了口氣,笑道:“獄姐你以前最大的麻煩怕是項家的詛咒,現在還能有什么麻煩?”
“大麻煩沒有,小麻煩倒是挺多的,”項獄雙手環膝,潔白的臉蛋望著天上的那輪鉤月。
“以前只想著讓我項家傳承不至在我這一代失傳,一直在掙命,現在沒這份念頭,想的多了,心思反倒是雜了起來。”
“什么雜了——”
李達話還沒說完,衣領一下子被拽住,然后整個人被頂在房門上,還未反應過來,一片濕潤柔軟就貼在了嘴上。
玫瑰花味?
不,這不是重點,我這是被人強吻了?
我,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