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攤面面具的二人也被這場變故驚呆了,眼前這個無面侏儒居然是大內暗龍衛的人,那自己刺殺朝廷命官的事豈不是當場暴露了。
侏儒頓了下,復又哧哧笑道:“陛下對百工百匠的興趣由來已久,想請諸位師傅到皇宮走一趟。”
砌墻匠拍了拍老手,道:“上不入天闕,下不入陰曹,我們一群手藝人只拜祖師,不拜皇爺。”
李達忽然感覺腳下泥土有翻開的跡象,鋪好的地板開始下陷,一座集市,數十座房屋,忽然開始像拼積木一樣移動、重組,漸漸將侏儒與另外兩伙人隔離開。
“呵,弄神弄鬼,雜家才是祖宗!”
袖子一翻,侏儒一對銅臂上彈出三個卷軸,迎風打開,頓時三道強烈的神性光影往砌墻匠撲去。
“日出東來照西方,按下銅磚與鐵磚。”
砌墻匠咒音一落,‘轟轟’聲中,一面銅墻從地面彈起。
神性光影撞在上面,居然發出實質般的金屬重擊聲響。
“填起銅籬拱鐵壁,不怕邪師來斗法。”
每一塊磚頭開始旋轉分離,分成三面,將三尊神性人影阻截。
“雜家送你歸西!”
從數十座房屋間隙中,侏儒斜刺而來,手上彈出兩口短刀,腳步一擰,爆發勁力,一口刺入脖間,一口刺入胸口。
砌墻匠驚愕的表情還浮在臉上。
“哧哧,您大概不知道,咱經了兵部的改造,注入厭法鉛汞,不懼您這祖宗手段呢。”
“呵—呵——”
砌墻匠看了看透胸的刀子,‘咯咯’笑了笑,口中咒音倒是不停。
“主家圓蓋,一不保天,二不保地,專保信人,天無忌,地無忌,年無忌,月無忌,日無忌,姜太公在此,百無禁忌,圓蓋錢財,火化丙丁,奉納安位,占相伏唯維……”
侏儒忽然感覺不對了,他的兩口刀插進去居然拔不出來了。
“我老人家可不僅是砌墻匠,還是棺材匠。”
話音一落,四面泥土猛的掀開,四面棺木彈起,猛的將對方身體合上。
……
這場斗法李達看在眼里,項獄也能看的大概,但落在其他人眼中,卻只有侏儒說了一些奇怪話,然后侏儒猛的丟出三個卷軸,然后將刀刺入半空,低語了幾句,面色一變,身子一僵,然后便動彈不得。
頭待儺戲頭盔的阿賓還沒反應過來,反倒是另一位如同豹子一樣射出,手中一下甩出一截刀鞭,卷入侏儒的脖子,用力一拔,血腔血液爆射,大號頭顱飛去。
“姐姐你——”
這一暴起拔顱殺人,來的十分突兀,連項獄眼角都微微一挑,有些詫異。
“為了防止這人出賣我們,還請老前輩莫怪,”儺戲面具低沉著嗓音,手上的刃鞭很有說服力。
“呵,不管老匠的事,不管老匠的事,”砌墻匠咂咂嘴,又蹲在墻角,旱煙摸出來按地面敲一敲,又繼續抽了起來。
苗族姐妹二人復又盯向李達三人,眼神帶著兇性,項獄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甚至主動挑釁,淮河龍王可是個殺性比誰都重的女人。
“咳咳,雖然說你們在這里打生打死不關老匠的事,但是我還要提醒你們,還有半炷香時間集會就要結束了,到時可別后悔。”砌墻匠開口道。
那對姐妹聞言面色一變,顯的有些焦急,那殺人姐姐率先退了一步,走入了一個攤鋪前,這個攤鋪坐著一個面色焦黃的說書人,見狀微笑道:“二位想要聽那一段評書?”
……
砌墻匠掏了掏耳朵,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切,道:“三位看起來很陌生嘛,不像是經常光顧我們小店的幾大豪門,尤其是朝廷的幾個官兒,來的可是相當勤快呢。”
李達猶豫了下,開口道:“你這邊除了殺人業務,還有其它業務么。”
砌墻匠目光一亮,“怎么沒有,修鞋、打棺材、修指甲、賣畜生藥、開窯燒瓷、釀酒、打造木材、賣補藥,多了去了,我看小伙子你身旁美女眾多,身子一定很虛,要不我給你來一副,不好用不要錢。”
李達嘴角抽了抽,“我暫時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