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爺皮膚白皙宛如牛乳,兩眼微碧,相貌妖異俊美,舉手投足間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看許丫頭悄悄偷窺,臉頰緋紅的姿態,便知道年齡不是問題,顏值才是關鍵。
許耀和許丫頭都是李達在淮河水禍中認識的朋友,尤其是許丫頭,見面就笑嘻嘻的問:“李公公,好久不見,**怎么沒了。”
“小妹不可放肆!”
許耀呵斥了句,連忙拱手致歉道:“家妹頑劣,還請大人勿怪。”
如果說之前這位高階鎮魔校尉、茅山高徒還有一兩分不經意間的居高臨下,現在就完全以晚輩自居,如今朝廷中,能跟李達相提并論的大佬兩只手就能數的過來,更別提這一位剛剛踹了正一道的大門,氣勢正在全盛階段,天王老子都不敢招惹的那種。
老實說,他現在說話都有些緊張。
李達不以為意,嘿嘿笑道:“沒事,我們是朋友,還有,我如今的官銜只是東廠屬官掌刑千戶,不用殺雞取卵也能當的那種。”
許丫頭瞪大了雙眼,驚訝道:“真的假的,我怎么聽說東廠全是太監,你確定**還在嗎?”
“閉嘴!”
許耀滿頭黑線,再也忍不住,反手就是一個暴捶,砸在自家不靠譜妹妹的腦袋瓜上。
“王爺。”
“李大人。”
李達和沐王爺相視一笑,這兩人雖然第一次見面,但并不算陌生,云南大拳師吳英熊是他在江南武行中的盟友,而吳英熊的幕后金主就是眼前這位,二人早在揚州時就已經勾搭上了,屬于表面的陌生人,暗里搞基。
眼見李達只顧著搭理沐王爺與自家不靠譜妹妹,許耀連忙訕笑道:“李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茅山派的掌教真人,茅神通茅師叔!”
茅神通淡淡一笑,甩了下拂塵見禮道:“貧道見過李大人。”
李達怎么可能認不出對方,單是對方身上那濃厚到不可思議的鎮魔之氣,還有道眼之中密密麻麻的虛幻鎮魔符文,他就認出對方是誰。
而且他大概能猜出對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過他和許家兩兄妹的交情是一回事,和茅山恩怨又是另一碼事,他如今也算是皇黨中的一員大將,朝廷一方大佬,有自己的政治屬性和派系,區區一個在野道門的掌門,不僅不虛對方,權勢地位更強。
皮笑肉不笑的客套一番后,李達便請四人上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茅神通眉頭微皺,以他的地位,已經很多年沒人敢這么輕慢自己了,不過想到對方的兇名和地位,又心頭一緊,以對方上清宗俗家弟子的身份,想要完成目標怕是極難了。
眼看再這么聊下去永遠也不是個頭,便給許耀一個眼色,許耀只得硬著頭皮道:“李兄,你所抓的道人中,其中便有我茅山弟子,李兄你能否——”
李達眼皮一眨,笑容不變道:“尚未確認這些道人和那群國子監狂生有何關聯,本官奉陛下統管廠衛,行巡查緝捕之權,自不好徇私枉法。”
不過頓了頓,又道;“不過看在許兄的份上,我倒是可以保證,茅山弟子在我這里不會受到什么虐待,其它就不好說了。”
許耀欲言又止,不過如今不同往日,李達可是當今圣上眼中的紅人,他說的話誰敢反駁。
茅神通嘆了口氣,突然道:“茅山跟上清宗雖然礙于教義,最后難免廝殺一場,事實既成,恩怨難分,但當初上清第二長老金光真人與我師傅乃是至交,這卻是兩教盡知的。”
李達不置可否,“哦?愿聞其詳。”
正一道和上清宗代表著道門兩**統,而他們的法術體系的源頭也截然相反,前者源于原始巫術,主要內容是符篆禁咒、齋蘸祈禳、馭神使鬼等,通過這種方式消災得福、祛病延年;而后者則源于先秦養生方術,主要為煉藥服食、行氣導引,追求長生不老、白日飛升。
兩**統都想證明自己是唯一的正統,在歷史上互相打的狗腦子都飆出來了,說是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但有鷹派自然就有鴿派,兩**統中,也有一小部分人認為雙方應該摒棄成見,讓符篆派和丹鼎派兩**系合二為一,超越過去,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修行層次。
當然,結局最終以上清被滅門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