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漕丁,強行停船,不然在這河面上,就算我們大拳師也——”
馬神槍話音未落,‘轟’的一聲重響,官船猛然的一晃,四周的民夫漕丁跌滾一圈,楊德謀雖然繼承了他父親的謀略,但武力差點,只是普通拳師,差點栽倒,好在一條粗大手臂往他肩膀上輕輕一壓,頓時震力盡消。
“銅船是假,糧船是假,只有東廠是真,”馬神槍仰頭長嘆,“大人與我們具中算計了!”
……
前面的一艘糧船上,朱矮子正在向李達表功,大吹法螺。
“五爺,一得到您的信,小的我立馬發動幫中精銳北上,一路緊趕慢趕,日夜不停,簡直是累的腿都要斷了,您看您這都是李督公大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看,嘿嘿嘿,是不是也給咱封個官來當當。”
李達沒搭理對方,只是環視左右,淡淡道,“撞船之后抓人,我雖然現在在官場辦事,但可從沒說卸下江淮漕幫幫主一職,此事過后,運河只能有一個漕幫——那就是我們江淮漕幫!”
“是,幫主!!!”
黑壓壓的人群齊聲道。
“你們也去幫忙,”李達轉頭對仍然驚訝的朱龍、饕餮、關武、玄武道。
“是。”
“你們去防止對方狗急跳墻。”
北禪院高矮胖瘦四個和尚領命。
李達捧著茶閉目不語,任由外面的廝殺聲、火銃聲、弓弩聲不斷響起。
他雖然掌管東廠,但他不相信東廠任何人,別的不說,在東廠的‘保護下’,他被刺殺也不是一兩次了。
他也不相信錦衣衛,老指揮使雖然下野,但以他的老謀深算,若說在錦衣衛系統中沒有耳目親信,他也是不信的。
李達心里唯一能夠完全信任的勢力,大概也只有他一手打造的江淮漕幫。
而且走水路從揚州到津門,只花了十天這誰信?為了達到這一點,揚州龍王積蓄快兩年的神力消耗大半。
快兩年過去了,江淮漕幫也多了很多張生面孔,而且還有三位‘偽大拳師’的新人,看來自己不在的這些天中,江淮漕幫的發展還是很迅速的,畢竟以如今自己的層次,便是各省武行中的‘大人物’,在自己面前也就是個渣,只有大拳師才能稍微高看一眼。
外面打斗聲還沒有徹底安靜,李達若有所思的道:“吳先生難得來北邊,不如去會一會北地的高手?”
“那自然了!”
吳應雄哈哈大笑,推門而去。
這大概便是權勢的力量,假如自己還是江淮漕幫幫主,這位云南大拳師頂多平輩論交,絕不會這么殷勤,他可沒邀請對方過來,是這位屁顛屁顛的自己要求過來當打手的。
自己做為天子鷹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這一位估計同樣是打著做東廠督公鷹犬,在東南武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想法。
北禪院四個和尚等同于四個‘偽大拳師’,四個錦衣衛大拳師、一個民間大拳師,近五百名漕幫水戰高手、漕幫拳師,就是個神仙,在這江面上也該被活活打死了,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果不其然,約一炷香后,廝殺聲開始漸漸消停下來。
李達站起身來,對著老神棍笑了笑,“走吧,去看看當年的東家,你不是有話要跟他說嗎?”
老神棍一臉復雜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