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周子旭是三清觀大師兄,又是天驕人物,周圍想要溜須拍馬的人多的是,蘇安這種無心奉承的人,關系肯定會淡上許多。
“師父。”
到了師父常懷德真人的住所以后,蘇安先是往屋里瞅了一眼,瞧見了在屋內打坐的背影以后,才開口喊了一句。
“滾進來吧。”
懷德冷哼一聲,仍舊背對著屋門:“你這不成器的東西,平日里讓你跟你大師兄多走動,就是不聽。”
“這次更好,照規矩,該你隨著你大師兄去退婚,你竟尋個斬妖除魔的由頭下山去了。”
懷德話里充斥濃濃的怒意:“你可別忘了,你大師兄是下一代的觀主。”
“師父,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不喜歡攙和各種雜事。”
蘇安滿臉賠笑的進了屋內,但只站在門口,不往里去,真要是他師父發火了,想揍他,這個位置,轉身就能跑出去。
師父好面子,總不能追出去揍自己吧?
“而且,這事可是得罪人的事,真讓弟子跟著去了,指不定也被第三世家的人給記恨上了。”
“您說,真要如此,弟子冤不冤?”
常德眉頭忍住跳動了一下,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后悔,后悔當初就不該從城里撿回來這么一個棄嬰,尤其后悔不該收他當弟子。
別人的弟子,面對師父,那是恭恭敬敬,言聽計從,可自己這弟子,哪天能不氣自己,就算是燒高香了。
“雖然不是一個師父,但別忘了,你們都是三清觀弟子,他是你大師伯弟子。”
“你大師伯平日待你不薄吧?”
“姑且不提這些,身為三清觀弟子,本就攜手扶持,若是些許事情,怕被人記恨,就忘了同門之誼,那你也就不配做為師的弟子了。”
常德這話說的有些狠了,平時蘇安胡鬧,他也都縱容了,但有些事,不能縱容。
同門之間,可以有私利之心,但不能太過,尤其是對外之時,必須要站在一起。
若不然,日后面對外敵之時,門下弟子一個個都想著如何保全自己,而非是門派安危,那離敗亡已經不遠了。
“師父教訓的是。”
蘇安苦笑,他能聽的出來,他師父是真生氣了,這個時候絕對不適合頂嘴,除非他想真的被揍。
“你大師兄特意在山上耽擱了幾天,就是為了等你回來。”
常德淡然開口:“當年訂婚,也算是為師從中牽線,今日退婚,也該了卻這個因果,你跟著前往。”
說完這話,常德嘆了口氣:“莫說是同門師兄弟了,人生在世,哪有不得罪人,不被人記恨的?”
“你的心,要歷練啊。”
蘇安苦笑,他不怕得罪人,但是,他怕得罪鳳凰涅槃之后的天驕啊。
當然,這一切,只不過都是他自己心里想的,也或許,第三錦繡日后真的輪為廢人。
但,不管第三錦繡日后是破繭成蝶還是淪為廢人,這次退親,他是必須要跟著去了。
修行先修心,蘇安雖然不愿意去,但并不意味著他是怕對方,他只是不想給自己平白樹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