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座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寒酸的宅院。
一時之間,竟然變得門庭若市,徹底地熱鬧了起來。
依照周寧這個身份父親生前的地位,再加上戰死以后所獲得的各項敕封殊榮,到是足可引得南京城內大小官員蜂擁而至。
更何況周寧眼下的身份也并不簡單,他身為錦衣衛北鎮撫司鎮守南京的千戶。
論及手中的權勢而言,整個南京城內,唯有兩人能夠超過他。
那便是南京守備,以及皇城內的守備太監。
最為重要的是,周寧這個北鎮撫司的千戶,他就相當于是皇帝安插在南京城,乃至于是南方諸省的耳目爪牙。
如非必要的情況之下,即便是南京守備,亦是需要給周寧三分薄面。
也正是因為如此,南京守備大人,魏國公徐弘基,雖然并未親自前來吊唁,但是卻也派了家中長子作為代表。
一直持續到日落西山,周寧宅院內外的喧囂,方才重新歸于平靜。
這個時候,周寧也終于騰出時間來,處理他麾下千戶所的事情了。
換上那身銀白色的錦衣衛千戶勁袍,周寧帶著趙正等旗校來到了后院當中。
“今天白日里面,多謝諸位兄弟幫襯了!”
在眾人面前站定,周寧先是感謝起了白天的事情。
如果單單憑借周寧一人的話,他根本無法及時布置出供南京官員前來吊唁的靈堂。
對于身前這些旗校們,周寧亦是十分地感謝。
“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耳中聽聞周寧的話音,以趙正、朱大典、張震三人為首,所有旗校連忙躬身行禮道。
自家頂頭上司放低姿態來親自感謝,這是自家上司在禮賢下士。
但如果自己就這么硬生生地承受下來,那無疑就是僭越了。
趙正等人能夠成為錦衣衛的基層軍官,自然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都是自家兄弟,無需多禮,起來吧!”
周寧抬手一揮,神色和善地笑著說道:“想來諸位兄弟,現在也應該知道了許千戶調任的情況。”
耳中聞得此言,場中所有旗校的內心當中,皆盡是泛起了一絲異色。
許顯純調任的時候,將所有百戶皆盡調走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一清二楚。
“自家千戶大人,難道是要直接補上空缺的百戶之位嗎?”
雖然內心當中很是激動興奮,不過為了避免在自家大人的面前失了禮數。
場中這些旗校們強作鎮定,沒有直接歡呼起來。
“阿正,本官麾下的第一個百戶,就由你補上來吧!”
目光環視身前眾人,周寧的視線最終落在了趙正的身上,他緩緩出聲說道:“擢升趙正為北鎮撫司百戶之職!”
按理來說,周寧不過是一個錦衣衛千戶罷了,他根本沒有直接任命麾下百戶的權利。
但是誰讓周寧現在,處于一個十分特殊的情況呢。
許顯純在離任的時候,直接調走了麾下的所有百戶。
作為鎮守南京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周寧自然就有了便宜行事之權。
他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治下,直接提拔空缺的百戶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