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繼續刷手機。
過了一會兒。
“時小姐。”
又有人叫。
時卿臺頭,卻是鐘鶴然,穿著一件白長褂,就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很斯文有禮。
想著對方是準婆婆未來的老公,總歸是長輩,她站了起來,彬彬有禮道“鐘醫生,有什么賜教”
鐘鶴然笑容溫潤,可眼神卻有點尖銳,“謝謝你之前救盛梅。”
“不用。作為醫生,治病救人,這是本職工作”她的回答很疏淡。
“很高興認得你。聽說你是腦外專家,小小年紀,本事真大”鐘鶴然笑著,眼底皆是不可琢磨暗光“管恒是你的老師是嗎”
“是。您認得他”她有點詫異,回問了一句。
“我們都是圣京醫學中心出來的師兄弟,我,管恒,東雪,還有文靜,曾經是好朋友。文靜你認得嗎”
他著得提到了文靜,目光就像釘子一般,又亮又尖地扎在她臉上。
“認得,那是我的養母。”她想了想,坦誠了自己和文靜之間的關系。
“她現在在哪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鐘鶴然的眼神好像亮了亮。
“已經過世了。”她回答。
鐘鶴然愕然“過世”
“嗯。”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不久之前。”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
這時,鐘鶴然的手機響了,他忙道“我去接個電話。”說完,就往屋后閃了出去。
來到無人處一株碧幽幽的香樟樹下,他才接通了電話,對方問了過來“找我有什么事”
“讓你查時卿的事,你查得怎么樣了”他問“她的養母是不是叫文靜”
“民政系統里她顯示的名字叫趙瑞兒,真實身份是叫文靜,一個月前,跳樓沒了不久這前,陸朝陽開喪將她以趙瑞兒之名下葬于嘉市。”
對方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
鐘鶴然再問“時卿的身份,僅僅是趙瑞兒的養女嗎如果時卿沒有特別的身份,她怎么有機會拜管恒為師”
對方回答道“她是時大海的孫女,時亮的私生女。其他,好像沒特別的身份了。”
“如果她沒有其他特別的身份,她為什么要改名換姓,成了祁檀,做了管恒的徒弟。重要的是,她為什么要換名字,換的名字,又是合情合法的。”
鐘鶴然覺得這里頭有問題,如今,當他見到她本人,越發覺得她像一個人“還有,文靜為什么隱姓埋名,要如此煞費苦心地培養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小姑娘成才就算這小姑娘是天才,也沒必要她如此大費周張。所以她的身份,有問題”
對方接道“能有什么問題”
鐘鶴然道“一,依文靜的性格,不可能自殺,她可能是被逼死的;二,時卿笑起來像一個人所以,我有了另外一種大膽的猜測”
說到這里時,他的神情莫名有點激動“她會不會是東雪的孩子”
屋內。
時卿拿著一本雜志在看。
適時,門外頭有人叫了起來“這里是盛梅女士的療養區,沒有預約,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位先生,請您馬上出去,如果您再亂闖,我只能叫保安了”
時卿聽得叫,不甚在意,可外頭又吵吵嚷嚷了好一會兒。
她這才起身去看。
門突然開了,進來一個人,和她的目光對視上后,怔了怔,神情一下變得極度復雜。
她也驚了一下。
來的人是韓焰。
白襯衣,淺西褲,發型清爽帥氣,面色卻是慘白的,雙眸深陷,看上去精神很不濟時隔這么些天,他們終于又見面了。
一身怒氣的他,這是來鬧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