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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卿回到病房,看到房內多了兩個人——失蹤了一天的新郎倌陸雋辰,還有他身邊的朋友向陽。
她的步子緩了緩。
“老大,嫂子回來了。”
看到她的向陽,叫了一聲。
“嫂子”這稱呼,讓時卿很別扭。
向陽看到時卿進來時眼神散發著一股戾氣,但她很快就收斂了眼底的兇狠,而變得冷靜。
擦,這小姑娘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陸雋辰正在照看老師,聽得叫,轉過了頭,看到時卿一臉淡漠地走近,心里涌現幾絲歉疚。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讓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這樣一個場合,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家,生生被人摧毀,這種仗勢欺人,誰受得了?
是他來的太過匆忙,沒把這邊的情況摸明白,竟在新婚第二天,讓自己的妻子受了這種屈辱。
時卿不說話,這個男人就是個陌生人,她從來沒指望過他。
她過來看看瑞姨,想要摸她額頭,確定她有沒有退燒,才發現手上傷口又開裂了,全是血。
“你的手,怎么了?”
陸雋辰扣住了她的手腕:
“陽子,去護士臺拿酒精棉花,還有創口貼……”
“沒事。”
時卿想甩開他。
不喜被人碰。
尤其是男人。
可他扣得死死的。
“過來。”
他把她拖了過去,將她按在隔壁那床的床沿上,細細查看,那只早上還白白凈凈的小手,此刻全是細細碎碎的小傷口,另有兩條劃傷在滋滋冒血。
“沒事。”時卿很不耐煩,不喜歡被他這么親近。
“不許動。”他用嚴厲的眼神警告,“處理一下傷口。”
“死不了人。”時卿聲音冰冷極了。
他瞇眼,直勾勾盯著這張不識趣的小臉,抿唇道:“你在怪我?”
時卿扯了扯唇角,“我沒那么無聊。”
“那就乖乖處理傷口,不許動。”
向陽已經要來了酒精棉花,還有創口貼,看著陸雋辰強勢得捉著小姑娘的手,要給她處理傷口。
認得陸雋辰這么多年,向陽從未見過他給任何人上過藥,男兵沒有,女兵更沒有;退役后,他更是和女人絕緣。
像今天這樣細心體貼,頭一回見。
真是夠稀罕的。
千年鐵樹要開花了。
偏那小姑娘還一臉嫌棄。
對。
陸雋辰居然被自己媳婦嫌棄了。
向陽情知眼下氛圍不對,否則他一定笑出聲——這個曾在部隊被男兵女兵們追捧,如今被無數名媛傾慕的神秘商業霸主,竟也有吃癟的時候。
看來,這小姑娘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他們家老大,這是遇到對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