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已經站了一個女傭人,五十來歲的樣子,一臉的慈眉善目,笑著道
“是太太嗎請這邊走。”
又一聲“太太”。
一種約束感,油然而生。
她覺得要別扭死了。
不,她才不是太太。
可問題是,她沒必要和一個傭人計較稱呼這東西吧
這肯定是陸雋辰指使的,是在提醒她,她是他太太。
唉,真是一個奸詐之徒。
不過,想到過了今天,他們可能就分道揚鏢了,她忍下了那些壞情緒,思來想去,他待他還是不錯的。
少頃,傭人把她帶進了屋,偌大的客廳內空無一人,入眼,是一套真皮的淺色沙發,沙發邊上的墻上掛著一副書法。廳內無比敞亮,四處擺滿了盆栽。
看上去既氣派又有情調。
“太太,您請坐。我去給您奉茶。”傭人要轉頭去廚房。
“不必了,陸先生呢我有事要與他講。”時卿叫住她。
“先生昨晚沒回來,只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如果今天早上,太太您回來,就把您迎進來”
啥
時卿驚愕,那家伙居然放自己鴿子。
“他沒回來,去哪了”
旋轉樓梯上傳來一陣踢踏聲,有個聲音從上面傳下來
“朝陽去嘉市了。”
時卿頓覺得如臨大敵。
下來的是陸雋辰的母親盛梅,這個貴婦和韓夫人一樣,都不待見她。
只要想起那日,這位貴夫人對自己的態度,雖然不是很惡劣,但已經讓她對豪門失去任何想法。
陸夫人固然是心疼她兒子中了槍。
那時,她應該還不知道她是她兒媳。
但是那種嫌棄,時卿深深地感受到了。
“小格格呢”
“一同帶去了。”
“多謝告知。”
時卿客氣了一聲,要走。
盛梅叫住了她,眉心是緊皺的,嬌好的面容上盡是忍耐之色“時卿,我們談談。”
離開的步子打住了。
時卿轉身,看著這位貴不可攀的豪門夫人。
她保養得相當好,看上去最多四十出頭,今天的她,氣勢不似那日在木途市時那么的專橫,多了一些溫和,但眼神無疑是強勢的,說話的口吻也是。
她微微一笑,姿態是不卑不亢的。
陸雋辰是挺優秀,但她差勁了嗎
只不過,他們是出身四大家族,所以,與生俱來,骨子里有一種血統上的優越感,就好像天生就比別人高人一等一樣。
當然,事實上就是他們手上的的確確拿捏著很多小老百姓的命運他們家族開的公司,養活著千千萬萬的普通人。
他們是資本大佬。
他們掌控大局。
可她又不吃他們家飯,沒必要卑躬屈膝,更犯不著討好。
婆與媳,更不該是誰討好誰,只有彼此尊重,才能讓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加的和諧。
呃,不對,她與她,可不是婆媳,至少,很快就不是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救過不少瀕臨死亡的病人。
其中有的人身價幾百億,也有普通的平民。
如果非要衡量財產,人命是無價的。
她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
她更牛。
所以,她不會向任何人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