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驀然抬頭，遙望水東流，也在等待水東流的答案。
水東流沉默，半晌之后，點了點頭，開口說出了一句話。
“我是，九封！！”這句話，四個字，在說出的剎那，整個第九山海所有的修士，都立刻振奮起來，似乎從死亡中復活，似乎又有了希望。
九封，那是山海界的傳說，那是塑造了山海界的至尊，甚至可以說，那是山海界所有修士的老祖！
在這所有人都在振奮時，唯獨孟浩，唯獨地藏，唯獨海夢，唯獨幾位山海主，還有個別的一些心智不俗之人，看出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他不是九封。”孟浩輕嘆，這句話，他沒有說，因為他體內的至尊血，讓他感受到，對方不是……九封至尊。
且，海夢至尊的這句話，也明顯有問題，她似乎是刻意的想要讓對方承認，其目的，顯然是讓山海修士，重新振奮。
他承認，他就不是，而他若不承認，或許……他還有可能是。
這個道理，孟浩懂，少部分人懂，可卻沒有人說出。
第九海上，無數海族露出頭顱，在海面上遙望山海界外，又看向第九山，紛紛沉默，那第九海的意志，此刻也籠罩整個第九海。
隨著水東流的聲音讓山海界修重新振奮，第九山海外，環繞的層層異族大軍內，來自那位八源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回蕩第九山海。
“山海仙人，此戰……你們已敗了，已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本尊代表三十三天，可以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歸降我們，放棄一切抵抗，甘愿被我等封印修為，成為奴役，此戰……就可結束。”
“你們或許還會死一批，可其中還是會有不少，可以保留生機，一些宗門家族，或許也有可能繼續存在，雖然失去了自由，可或者……本身就是一種奢侈時，你們已沒有別的選擇。”
“是戰，還是降，老夫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你們放心，歸降者，可以此刻不表態，畢竟你們一表態，就會被滅殺，所以……一炷香后，我三十三天會發動決戰，我以及玄音道友，還有道方道友三位，將全力出手，殺入山海界內！
決戰時，選擇歸降之人，只需倒戈，就可作為投名狀，被我等接受！”那位八源中年男子，目光微微閃動，右手抬起一揮，一根燃香出現，徐徐燃燒。
這番話，太狠毒！
給了山海界修一個活下去的希望，又種下了一個接下來決戰時的裂縫，使得山海界修除了要面對異族外，還要小心身邊的戰友，因為你不知道誰……在那生死之中，會做出什么選擇。
孟浩雙眼一縮，他發現，就連方家，也都有一些族人，在這一剎那有遲疑表露，雖然很快就散去，可誰也不知道，那是否是被隱藏起來，而非消散。
山海界沉默，八源至尊的聲音，讓每一個山海修都不由自主的思索，兵臨城下，以生死威脅，讓人選擇奴役，沒有人愿意這么選擇，可當注定了死亡時，似乎想要活著，只能低頭。
海夢沉默，水東流沉默，第九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