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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封菱霜和南宮冰沁的心,卻是更緊了起來,眼中滿是擔憂。
很明顯,陳默的勝,只是此時盡全力的小勝,而李勝殊稍遜半籌,則是他還未真正發力的緣故。
李勝殊此時黑發散亂,由風吹動,時而遮瞇著眼睛。他月白色的儒袍,此時亦是大敞,隨風亂舞,看起來又是另外一種風格,狂野而不羈,瀟灑而張揚。
月白色,很純凈,很好看的一種顏色,但不是誰都能穿出味道來的。
味道,男人的味道。穿在他身上,飄逸可如謫仙,放蕩瘋狂,可如荒魔。
溫儒可親的味道,深不見底的書生氣息,劍法刁鉆凌厲,快而迅猛。
粗狂豪放的味道,灑脫不羈的蠻荒氣息,劍道大開大合,縱橫闔閭。
他一手撩開長袍,不拘小節地別在腰后,身子矮下,腰間低沉,一腿筆直探向前。他的左手躺臥著劍,劍身睡在他的手臂上。
忽然間,他全身氣勢暴漲,金色劍罡遍涌全身。
右手向天凌虛一點,所有的金色劍罡盡數脫離身體,升了上去,周圍的靈氣亦是向著他手指暴掠而去,一柄一丈長兩尺寬,形如沉珂的大劍,便出現在了他手上。
他的手頓時一握,所有的金光和龐大的氣勢,盡數消失,他以此手食指,像是看著自己的情人那般,專注,用心地從劍尖,一寸一寸抹遍了全部劍體,所過之處,劍身便成了金色,那種老金之色,宛如橘陽的赤金之色。
這一切,看似慢,實則快。可是只有三個呼吸。
他身上沒有一絲氣勢,平凡得就像一個普通人。
但他左手負在身后,用右手將劍舉至左耳旁,劍尖直指陳默之時。他。閉上了眼睛。
這一剎那,陳默只感覺全身三萬六千五百個毛孔乍立,仿佛被頭兇惡的野獸蠻荒野獸盯上了一般,全身興起了冷汗。
這一刻,他產生了一種錯覺。那便是這劍尖不是劍尖,而是一只眼睛,一只猶如人眼一般卻無人性,只存劍意和殺道的狂野獸眼。
此時,風沙在兩人之間濃郁起來,陳默看不見李勝殊。他只能看到一身白袍和一只金紅色的眼睛。那種白衣執劍的形象。仿佛眨眼間,大了數倍,如潑墨,縱橫,無忌。荒莽,野蠻,不羈。
那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卻是愈發劇烈了。
他,陳默,又豈能畏懼?
陳默面色沉靜如水,周身玄氣催發到了極致。至陽至剛的大光明玄氣。從他的皮膚毛孔之中,透射而出,散發出了金白色的光。
雷暴手套中的雷靈在咆哮著,嘶吼著,太荒奔雷道的意蘊,完全爆發了出來。
“定乾坤。”趙伏龍低沉的聲音。嗡如洪鐘道。
“這可是大師兄的壓箱底招式定乾坤啊!”孫青竹驚呼著說。
“乾坤乾坤!一劍定乾坤,大師兄曾以此招力挫天階王者初階巔峰的高手,至今未嘗一敗。”向來嚴謹的周子桓,此時亦是喃喃嘆道。
南宮冰沁眉頭微顫,雙手握在胸前。口中不知念叨著什么。她已無力阻止,只希望陳默不要出事,否則就算陳昊不怪她,她也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