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獸被嚇壞了,所有歡呼聲。驚叫聲都消失了,鴉雀無聲。
一只只形態各異的妖獸,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慢慢后退。
嘯天虎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樣,一個后側身。直接從一塊磐石上滾了下去,怯怯的露出了一個腦袋,滿目的驚恐。
哼哼……
沒了鼻子的豪豬,悶哼幾聲,焦躁的情緒難以掩蓋它的膽怯,原地打了兩個轉,這才下定了決心,扭著屁股從一塊巖石上一躍而起,就想借機溜走。
轟!
豬身還沒有落地,半空中被一道勁氣擊中,嗷的一聲,砸在了巖石怪身上,兩個妖獸連連滾動了好幾圈,停在了它們最不愿來的地方,大叔的身旁。
豪豬暗忖,祖先有句話,一直銘記在心,死豬不怕開水燙。此時和那巖石怪不謀而合似的,齊齊屏住了呼吸,裝起了“死豬”。
一看如此,想逃的妖獸早沒了那份打算,各個老老實實的伏趴在地,盡量不要凸顯自己。過往的經驗告訴它們,出頭的死得快。
而那個站在龍頭上的大叔,卻是分外激動,滄桑而憂郁的眼神里被一層水波遮蓋,顫抖的舉起了他五個手指帶了六個儲物戒的手掌,指間夾著那根有些扭曲的竹管,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陳默。
“兒……兒子啊,我,我,我是你爹啊。”
大叔抖動著干澀的嘴唇,說出了一句斷斷續續,卻又如重磅炸彈的話。
咔嚓……
頂峰的天空雷音還沒有散去似的,劈下一道煞白的電光。
一道霹靂,猶如在陳默心中炸開,卻始終扯不破他埋葬在心中近二十年的陰霾。
霎時間,血液沸騰了似的,撐得他經脈幾乎要爆裂了,握緊的拳頭出現了從沒有過的顫抖。
咬緊著牙關,咯咯直響。
父子見面的場景,在他心中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好像是在刻意的表演,一次次想著撲在父親的懷中,哭訴這么多年的心酸和思念,這一切,已經在他腦海中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
而如今,當真正來到了的這一天,父親近在咫尺,不再是模糊的形象和虛幻的夢想。
可是,不知為什么,一股強大的怒氣在體內燃燒,幾乎摧垮了他剛強的意志。
可能,這就是因愛生恨吧。
“陳默,他……啊。”
南宮冰沁走到了陳默面前,碰及他的強壯的臂彎,想問個究竟,卻被他回頭一個未消散的滿目怒火,驚的渾身一顫。
“怎么可能,這大叔是陳默的父親?”李勝殊怎么能不認識他,自己被他可是洗劫了一空。
暗自冷哼一聲:“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
“師兄,這,這大叔竟然是陳默的父親?”趙伏龍抖著淤青的嘴唇,難以相信。
“哼,偷入圣淵古墟,他絕對沒好下場。”李勝殊冷眼看著來人,恨得牙根癢癢。暗打主意,出了古墟一定要個說法不可。
可他不知道,這大叔本是十七年前三拳打入天雷榜,位居上萬年第四。令人聞名喪膽,卻一步踏入圣淵古墟,而長居于此的陳正陽。
當初一味地為了修煉,憑借著身上獨有的一盞神器,抵抗住了刀削般的罡風,才在這充滿天地靈氣,且修煉資源豐富的古墟中一待便是十七年,終于等到了罡風減弱,古墟再開。
這也就解釋了,這次來圣淵古墟前來歷練的各宗派弟子。沒有收獲到任何值得一提的靈草靈藥,倒是碰到了一群殘疾,并且窮兇極惡妖獸了。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陳正陽的兒子。有脾氣,你如果有氣,就對老爹我來發就行了,不必為難一個小妮子。”
大叔自稱陳正陽,仰首一聲暢快淋漓的大笑,微閉的雙眸中,眼角決堤般的淚水。侵濕了他濃郁的胡須。
“陳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