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沒想到二十年前,老爹在這里也挺落魄的,竟然淪落到砍柴賺錢的地步,但是給人家一砍就夠燒四十年的,也真夠奇葩的。
那時候的陳正陽,只要有錢就賺,能坑就坑,能騙就騙,男女不限,老小通吃,‘蝗蟲’一詞,由此而來。但是坑的有方法,騙的有技巧,讓人家有口難辯,有苦難言,比如這個老鐘。
“三位,請進,請進!”老鐘趕忙將手里的靈石又貼身放了回去,同時退后幾步,恭敬的說道。
陳正陽一個一個客氣的打過招呼后,也沒有在逗留,就轉身離開。
看著三位遠去的背影,那位侍衛統領額上的冷汗啪嗒滴落,然后喃喃的說道:
“他?是蝗蟲?”
經侍衛統領這么一嘟囔,原本云里霧里的其他侍衛,臉色大變。
雖然沒見過蝗蟲,但是聽過許多蝗蟲的傳說,當年蝗蟲過境,寸草不生,在天雷道里,蝗蟲這個字眼一出現,沒有人不大驚失色,倉皇逃竄。
……
三人一龜信步走在寬闊的馬路上,陳正陽久別重回,心情也是大好。
這時,從拐角走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雙鬢斑白,身影單薄,步履蹣跚,舉步維艱,似乎一陣微風就能給吹倒。
一步一顫的,是在橫穿馬路。
陳正陽一看,這路上來來回回的馬車,一個老太太獨自過馬路,多危險吶。
“老太太,我來幫你。”
陳正陽趕忙上前去攙扶。
陳默看到老爹去幫老太太過馬路,不禁感慨,老爹,不帶你這么炫富的。
“年,年輕人,你心真好,快告訴老太婆,你叫什么名字,回頭讓我兒子去,去答謝你。”老太太拍了拍陳正陽的手背,無比感激的說道。
“陳老太太,您,您不記得我了,我,正陽啊,當初在你家的靈田,還摘了一些果子。”陳正陽把臉伸過去給老太太看了幾遍,然后還擺出當年‘摘’果子時,一個很經典的動作。
“陳正陽,老太太記性不好了,可能忘了吧。”老太太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后將陳正陽攙扶在肩膀上的手挪開,接著說道:“陳正陽,沒聽說過啊,哦,年輕人,我好像自己能走了。不要你扶,謝謝。”
然后老太太手持拐杖,越走越快,越走越遠。陳正陽跟在后面,小跑都跟不上。
陳默一看,這哪是腿腳不便的老太太,簡直就是雙腿發達的短跑健將。
老太太跑遠了之后,然后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喊道:“蝗蟲回來了,大家快跑啊!”
原本和諧的街角,被這老太太一嗓子吼下去,立即炸開了鍋。
“什么?陳正陽回來了,宗主不是說他死了嗎?”
“先跑了再說吧,萬一要是沒死呢!”
數息之間。原本還算熱鬧的街頭,立刻變得冷冷清清。
地上擺落一地的水果,還有一些凌亂的腳步印痕。
只留下陳正陽,在風中凌亂。
“老爺子,大家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啊?”陳正陽瞅到旁邊還有一個古稀的老頭,端坐在他的鞋攤旁。
陳正陽心里還算是有一絲的安慰,畢竟還有人沒跑。
老爺子眼角閃亮著晶瑩的淚花,臉上的褶皺都在顫抖,似乎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