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景詢問了一下日期,心中卻沒有任何緊迫的感覺。對于他來說,無論是哪一天,他都得去京城走一遭。
待到第二天的時候,酒旗風里面的人少了不少。大部分都已經趕往京城了,只有寥寥幾人還在喝酒。
這幾個人應該是剛剛從外地趕來的,并不認識王曜景,只是驚異于他的年輕。
柜臺上的老掌柜還在算著帳,似乎他這間小酒館中有著永遠也算不完的賬目。見到王曜景出來,老掌柜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一碗面,一壺酒,順便給我準備兩斤路上喝。”王曜景對著伙計呼喝了一聲,伙計趕緊下去忙活去了。
很快,面和酒都上來了。
面是熏魚面,白煮的面條,澆上了鮮亮的鹵汁,閃耀著別樣的光芒。一塊巴掌大的熏魚擺在面上,還未靠近就能聞見香味,令人食指大動。
酒水依舊是酒旗風的清酒,一壺大概在三兩左右。這個量正好,既能過酒癮,也不至于讓人喝醉。
王曜景拿起一雙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湯汁鮮美,面條筋道,入口順滑又彈牙。熏魚應該是炸過,甜咸口的,微微有點辣味,外表本來是酥脆的,浸泡了湯汁之后,口感變得軟滑,也讓這一整份面的味道得到了升華。
王曜景呼嚕嚕的吃了幾口面,然后倒了一杯酒,順了順面條。酒水清冽,味道有著淡淡的辛辣,但回味更多的是甘甜。
熱乎乎的面條,配上涼絲絲的酒水,倒是真的過癮。
他的這頓飯吃了大概有一刻鐘,吃飽喝足之后,一個羊皮酒囊被伙計放到了桌上。
“一共多少錢?”王曜景掏出了錢袋,開口問道。
“面條十八文一碗,總共就收您十八文。”伙計笑了笑,迅速的算好了賬目,開口說道。
“小伙子,就你這算賬能力,以后可甭想做掌柜的了,我剛剛喝了一壺酒,這里還有兩斤外帶的酒水呢。”王曜景指著桌上那羊皮酒囊,打趣著說道。
“呵呵,他沒有算錯,酒是送你的。”一直在低頭算賬的掌柜的忽然間抬起了頭,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王曜景有些不解,兩斤的酒倒是不貴,但也有幾百文呢。他這頓飯才吃了十幾文,掌柜的莫不是想賣他一個人情。
“任何一個去京城的人,這酒都不要錢。”老掌柜的笑了笑,然后低頭繼續去算他那永遠算不完的賬目了。
王曜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搖了搖頭,而是低頭將羊皮囊抓在了手里。
“蘇和泰,咱們趕路了!”王曜景朝著后院大喊了一聲。
“爺,來了!”蘇和泰的口中咬著一個包子,有些含糊不清的應答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趕著馬車走了出來。
就這樣,馬車離開了昌平州,陽光從頂上灑落,二人繼續開始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