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沖了上去,只是幾下沖殺,便給整個騎兵隊伍造成了更大的混亂。
“報,將軍,虎嘯、飛熊、豹捷三營失利,正請求支援。”桓玄率領著大軍正不緊不慢的前行,區區幾千流民而已,他手下的三營騎兵應是能夠對付。但前方傳來的消息,卻令他大吃一驚。
“怎會如此?快些過去。”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在確認后,他趕忙催促其余的士兵向著廝殺的方向趕去。
三千余流民,此刻已經恢復了士氣。他們手持著利刃,在三營起兵的隊伍中瘋狂的砍殺著。行動間毫無章法,但的確兇殘異常。
一個石境武者,在軍中已經可以做低級甚至中級軍官了。而這三千流民在飲用了符水后,單純論起力量,可不會比石境武者要小。
再加之戰場廝殺根本不用考慮太多的技巧,有股子蠻力便是最大的優勢。這三千余流民面上的表情越發的猙獰,符水激發了他們的精力,也會讓他們的心智更加薄弱。
這固然會令他們在遭遇強敵之際心生膽怯,但同樣也會令他們在處于優勢的時候變得更加瘋狂嗜殺。
雙方交戰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桓玄的騎兵就死了近八百人,其中有一半是被流民給砍死的,另一半則是因為隊伍失控而導致被馬匹踩踏而死。
桓家辛苦打造的強悍騎兵隊伍,折損了超過四分之一。
桓玄等人終于趕了過來,待到他看到遍地尸體的時候,幾乎要咬碎牙齒。騎兵的強悍不言而喻,而供養一支騎兵也要靡費大量錢財。
現在他依仗為精銳的騎兵竟然被一伙流民給切瓜砍菜似的殺了大半,這傳出去他桓家的臉面都得丟盡了。
“沖殺過去。”桓玄迅速的指揮軍隊,一齊朝著流民包抄了過去。他沒有令人射箭,畢竟現在流民正與三營的騎兵廝殺在一處,射箭很容易誤傷到自己人。
大祭酒先前自扔出了幾顆銅丸之后,便一直都在閉目養神。現如今桓玄的主力大軍過來了,他的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隙。
在不動聲色之間,他將掌心扣著的幾個銅丸再次甩了出去。
銅丸一落地,便爆發出巨響,只嚇了眾人一大跳。便是桓玄胯下的西域珍稀寶馬,也前蹄打顫,差點沒有把它的主人給摔下馬去。
“這是道士的術法?怎的如此厲害?”桓玄一只手趕緊抓住韁繩,而他邊上的幾個士兵也迅速上前,幫助安撫馬兒。
桓玄皺著眉頭看向遠處的幾個道士,看他們的服飾,竟然是五斗米教的人。
對于五斗米教,他肯定不陌生。東晉朝廷的權貴都跟五斗米教接觸的很密切,權貴們喜好讀老莊之學,講究沖和清淡。在生活中,也經常服食五石散,用來追求那飄飄然的感覺。
許多的家族也會供奉五斗米教,只是,現如今的權貴對于五斗米教的教主孫恩并不大看得上。孫恩此人野心太大,但才能又一般,安心的做個道士還行,但想要染指權力,那是門都不會給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