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手指上的凍傷有周玲的手套和藥膏,已經不那么嚴重,但是射擊訓練還是會受到影響,成績一直不理想。
白帆在郁達一對一的教導下,不但打靶次次第一,就連他最怕的投彈成績,都有了很大進步。每次看到郁達站在在單純的小白身后雙手環著他的肩膀調整姿勢,我都會在心里罵他一萬遍,我特想告訴小白,那天晚上差點兒爆了他菊花的就是郁達這個偽君子,但是看到小白不那么自閉,話也多了,我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新兵連度日如年,我覺得可能前二十多年所有受的苦難加起來,都不如這三個月煎熬。考核的日子終于到來,閻王放出話,考核成績決定我們的去留。
這話要放在剛來那幾天,估計每個人都得裝作自己是慫逼,恨不得都是零分趕緊離開這里。
可是三個月的同甘共苦,已經讓我們這二十個大小伙子有了深厚的情義。
我更是明白,從我開槍打死毒販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真正屬于這里了。
第一項考核是五公路負重越野,負重十五公斤。
對我來說這并不是什么難事,十五公斤遠不如當初老頭兒綁在我身上的沙袋重。
天氣極寒,腳下有冰雪,環境十分不利。閻王帶陳七和郁達開著車來來回回巡視,赤那和釋大龍從一開始就遙遙領先,馬林瑞已經落下老遠了。我盡量保持勻速前進,白帆幾次跌倒,但仍堅持著跟在我身后。
一半路程之后,我拖著小白超過了釋大龍,他正捂著肚子磕磕絆絆往前走,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大牛,怎么泄勁了閻王拿著大喇叭成心在釋大龍耳朵邊吼道。
我能行我聽見釋大龍扯著嗓子大聲回應。
我呼吸還算均勻,小白也快堅持不住了,可不知道他哪來的勁頭兒,與我的距離一直保持在五米以內,我故意放慢腳步等他。
周玲和林蒙也開著車跟在旁邊,以應對突發情況。
很快,閻王的大喇叭里就傳出焦急的聲音醫護車,前方五十米,有人暈倒。
不用想,肯定是李琦,每次訓練到一半必暈倒,醒了接著跑,倒是也沒墊底過。他自封的李好奇這個名字已經被我們用李奇葩代替了。
果然,李琦身體呈詭異姿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奇葩我停下腳步將他身體翻過來拖到路邊,周玲的車開過來,我才又繼續前進。
小白已經超出我很遠了,讓我驚訝的是,郁達竟然出現在他身邊。
我加快腳步追上去,聽見郁達正在鼓勵白帆。
加把勁,就快到了,這點兒困難算什么,克服它
白帆就像是吃了興奮劑,速度明顯加快了。
我對郁達的虛偽實在是忍耐到了極點。
郁班長,您怎么不鼓勵鼓勵我這可不公平啊。我假裝吃味。
郁達回頭看到我一臉不爽的樣子,總算是停住了腳步。
這個項目你完全沒問題。他淡淡說完這句話,上了閻王的車。
沒了郁達,小白瞬間又泄了氣。
你可不能給你師父丟臉啊。
我剛才是強撐呢,就是怕師父罵我慫。他無奈笑道。
郁達還會罵你這倒是讓我意外。
怎么不會,做不好當然會挨罵。他腳步虛浮,估計是剛才那一陣子讓體力消耗太快了。
還有最后幾百米,前面出現了赤那的身影,他的速度也減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