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眼前這位栗發少年笑得如此陽光,卻讓他覺得異常的危險。他強自定了定心神,臺階已經給出來,若是對方真的不識趣,那他也不懼。西部商會可不是阿貓阿狗,他有足夠的底氣。
在光明洲西部,沒有人敢在西部商會面前放肆。作為整個光明洲最頂級的商會之一,西部商會和光明洲官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幾乎壟斷了光明洲礦類的業務。更何況在西部,這是他們的勢力范圍,他們不懼怕任何人。
讓手下去試探,如果對方不是很強,便可以強吃對方。而如果對方很扎手,他跳出來找個臺階,黑鍋丟給手下。
這一套他屢試不爽。
靠山不夠硬的,自然被吃得死死。若是靠山有點扎手的,他大可把過錯都推到手下,然后態度好一點,給個臺階,對方一般都會給個面子。
誰會在這里和西部商會鬧翻?還想不想活著走出去?
在西部這種荒涼的地方,出點什么意外,再正常不過。
司馬笑看出對方的有恃無恐,他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身后那個家伙……
司馬笑臉上的笑意更盛,那可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家伙!
“殺了他。”
風吹起少年栗色軟發,也吹起少年的呢喃。
喬納森愣了一下,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殺他?這家伙難道腦子不好使了嗎?
突然,一聲幽幽嘆息在他耳邊響起,一縷涼風在吹在他脖子后面。喬納森渾身的汗毛瞬間根根直立,心中暗叫不妙。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劇痛在胸口彌漫。
“大膽!”
“住手!”
……
人群的驚呼和奧登的怒吼響起,但是卻仿佛如此遙遠。
知納森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一只潔白如玉的纖纖素手,從他的胸膛穿出。素手雪白有如藝術品,纖塵不染,沒有一絲血跡。它仿佛有種難以言喻的魔力,他竟然挪不開目光。
美到極致的素手憑空消失,鮮血汩汩流出,洇濕他半邊身體。
周圍的聲音在遠去,意識在逐漸變得模糊,喬納森呆呆地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胸膛,直到黑暗吞噬他的意識,他也不明白為什么對方敢殺他。
為什么……
奧登腦袋嗡嗡作響,臉色鐵青,無邊的恐懼吞沒了他的身體。
喬納森被殺了!
喬納森竟然在自己眼前被殺死,他的命運便已經決定了。如果他敢逃跑,他的家人一定逃脫不了被殺的命運。在喬納森手下干了這么多年,他知道西部商會的勢力有多么龐大,有多么可怕。他們甚至可以影響光明洲的決策,他們能夠壟斷光明洲的礦類業務,靠的可不是會賺錢。
自己今天一定要死在這里。戰死在這,起碼不會牽連家人。
奧登意識到這一點,反而平靜下來。
他緊緊盯著面前這群人,這群人絕對不是沒有來歷的人。對方絲毫不畏懼西部商會的權勢,這太反常了。奧登粗中有細,在光明洲,勢力比西部商會更大的家族屈指可數。就連五虎將這樣的強人,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和西部商會撕破臉皮。
難道是商會的仇敵?
奧登很快否決自己的這個想法,西部商會不是沒有對頭,但是沒有哪個對頭,膽敢跑到西部商會的地盤,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一名西部商會的長老。那只會挑起戰爭,像西部商會這樣的巨頭之間的戰爭,對光明洲的破壞是巨大的。沒有人敢挑起這樣的戰爭,光明洲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戰爭發生。
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