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漆大門緩緩洞開,白晨立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氤氳之氣從門縫中流溢而出,白晨心中不斷的念叨著,自己不會是來西天見佛主吧?
大門終于大開,只是下一瞬的視覺沖擊,差點讓白晨窒息。
藏經閣內站著的不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佛陀,而是一個五大三粗,披著灰袍袈裟,半裸上身的頭陀,金箍束著散亂的頭發。
那頭陀滿臉胡渣,看起來就像是一輩子都沒有修過邊幅,不但是一臉兇相,更是滿身邋遢,這形象不是強盜就是屠夫。
“大……大師……”
“大你大爺,老子法號戒殺。”這個法號戒殺的頭陀一張嘴,便是憤恨的叫罵起來。
“原來是戒殺大師,小子白晨,拜見大師。”白晨不敢有絲毫冒犯,自己現在身處他處,也不知道對方什么來頭,所以還是縮著腦袋做人的好。
“老子知道你的來頭,你叫白晨,現年二十,大四沒畢業,成績優宜,得了晚期胃癌,跑出來溜達,結果為救一對母子,舍身取義,你死的也夠冤的。”
白晨瞪大眼睛:“你做戶口調查的?”
“做你大爺,是我師父掐指算出來的。”劫殺不耐煩的說道。
“敢問大師師出何門?尊姓法號?”
“如來。”
白晨差點一口老血沒吐出來,佛主如來能教出你這貨來?
“干你大爺的,你這什么眼神?你當老子愿意當如來的徒弟?”戒殺憤憤不平的叫罵著,似乎你大爺是他的口頭禪,也不知道如來老大是如何容忍這么個徒弟的。
白晨干笑兩聲,似乎沒必要解釋什么,事實就擺在眼前。
“老子前世是盜匪,你別不信,老子這輩子從來沒濫殺無辜過,結果遇到如來老和尚化作的老僧,將我誆……渡化,入我佛門,賜法號戒殺。”
戒殺那一臉郁悶的模樣,白晨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一個殺人如麻的強盜,突然讓他放下屠刀,過起清心寡欲的生活,是人都受不了。
戒殺似乎是找到傾訴對象,哭喪著臉接續說道:“遁入空門也就進了,這沒什么大不了,可是看到惡人不能殺,看到善人不能幫,你說他娘的,這樣的和尚有什么意思?”
“然后呢?”白晨鬼使神差的問道。
“然后……然后就是大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得道成佛,修了三百年才修了個羅漢金身,老子也不是稀罕那個佛號,只是看著那幫子菩薩、佛陀,整日里慈悲為懷,卻從不插手人間善惡,心里就不舒服,我家師父也看出我本性,所以派我出來公干。”
“公干?啥公干?”
“就是補償你咯。”戒殺四下看了看,一指指天:“這,就是你的意識海,師父塞給你的。”
“啥意思?說清楚。”
“這么說吧,我師弟看他當年創的山門日漸**,宣佛門口號卻行背離佛門之事,所以便要將藏經閣歸于塵土,結果沒想到你會為了救那對母子,舍身成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那對母子本就命該如此,可是你善行之所,并不能抹殺,再者說你本命不該絕,可是你肉身已毀,除非佛主幫你重鑄金身,不過地球上不適合出現金身佛陀,怕干擾地球的命脈軌跡,所以就幫你在這個神州世界找了一具肉身,重塑一生。”
白晨已經聽傻眼了,戒殺依然侃侃而談,絲毫不理會白晨的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