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諫府是由兵部侍郎左東生主持,而左東生也是仇千嵐官場上的好友。
兵諫府與天機院素有交集,多次合作過。
不過不同的是,左東生相較于仇千嵐,更有能力,也更有手腕。
所以這些年在左東生的主持下,兵諫府的地位日益高升,反觀天機院則是每況日下,時至今日已然解散。
“老余,左叔叔會幫我們嗎?”仇白心坐在兵諫府的客廳中,侍從已經去通報左東生。
“放心吧小姐,左大人與老爺是至交好友,這幾日也多為老爺奔走,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仇白心稍稍放心下來,不過心中已經忐忑,手中握著封好的圖紙。
“白心。”這時候,屋外進來一個俊朗青年,看到客廳中的仇白心,立刻喜上眉梢:“我剛才聽侍從說你來了,特意過來看你。”
仇白心望向俊朗青年,微微淺笑:“左大哥。”
俊朗青年便是左東生的獨子左華,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年輕才俊。
“白心,你今日怎么有空來兵諫府,可是來找我的?”
“左大哥,我是來找左叔叔的,請他幫我將這份圖紙呈給陛下,以戴罪立功,換我爹出獄。”
左華面露難色:“白心,仇叔叔的事,我也聽說了,你也知道我爹這幾日也在為叔叔的事奔走,只是叔叔的罪名,是陛下親自裁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陛下給我爹裁定的罪名是瀆職,不過只要有這份圖紙,陛下裁定的罪名便不成立。”仇白心自信的說道。
“哦?”左華略顯驚疑:“這是?”
“這是一種新式鋼材的冶煉圖紙,冶煉簡練,且產量遠超現有的冶煉產量,同時可以代替現有軍中所有制式兵器所用的耗鋼,更能夠為天機院前些日子拿出的機關圖紙提供實物材料。”
左華臉色一驚:“果真如此?”仇白心并未看到左華臉上驚疑之色,以及隱晦的一絲寒光。
“正是。”仇白心點頭:“便交由左叔叔驗證,反正兵諫府也有專門的冶煉鋪……對了,左叔叔可是在忙。怎么現在還未來?”
“近期邊疆戰事頻繁。邊關多次催討兵器物資。所以朝廷也是多次征令,限期打造兵器,我爹這兩日一直在兵工廠中督促工匠,難以脫身。”左華目光一閃,微笑道:“不如圖紙就暫交給我,由我轉呈給我爹如何?”
仇白心原本想親自交給左東生的,可是如今左華開口,她也不便推諉。只能點頭。
“那便有勞左大哥了。”
仇白心倒也沒覺得不妥,她與左華算是青梅竹馬,也知道左華對自己的心意。
不過仇白心始終感覺兩人欠缺些什么,對于左華的為人還算信任。
只是,仇白心還是太天真了,她前腳剛走,左東生后腳已經踏入客廳。
左東生長相極為富態,一抹山羊小胡子,外加一對三角眼,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左華。那個丫頭來找我,可是為她爹的事。”
“自然是為她爹的事。”左華點點頭。
“仇千嵐不過是一個廢物。如今天機院分崩離析,正是我們兵諫府壯大的時日,旁人以為我這些日子是為仇千嵐奔走,卻不知道我是在托關系,讓她爹永無出頭之日!”
“這丫頭平日里心高氣傲,對我不假辭色,如今倒是順貼了不少。”左華秉逞了其父的陰沉性子,卻是個十足偽君子:“不過是稍有些許姿色,待到仇千嵐判決之后,我看她還如何高傲的起來。”
“此女倒是頗有才學,你若是能將她收入房中,他日必有不小作為。”左東生摸著山羊胡,三角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
“爹,你看這是仇白心留下的圖紙,據說是新式鋼材,可以為仇千嵐戴罪立功。”
左東生接過圖紙,本來還有些不以為然。
可是待他細細端詳之后,臉色徒然生變,倒吸一口涼氣:“這……這……”
“爹,可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