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也不知道是在嘲諷白夙。還是在嘲諷自己,她看了眼白晨:“你的兩個兒子,一個驚世駭俗,天下人共尊,一個還穿著開襠褲。便能為你出頭,如今還能幫著你出氣。”
“他不是……不是……”白夙本想解釋,可是當她看到白晨的眼神的時候,白晨也在看著她,她的心中一動,那眼神與當初的白晨,簡直是如出一轍。
此刻白夙看著這個小孩與白晨,似乎兩個人的容貌在慢慢的重合起來。
終于,白夙激動的抓住白晨的手:“你……你是我孫子?”
白晨愕然的看著白夙,欲哭無淚……
當然了,這個似乎已經是最合理的解釋了,至少是白夙所能想的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起碼如果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成為父親的可能性,遠比一個二十歲的男人變成一個五歲的孩童的可能性要大上許多。
白星也是有些發愣:“這么說,我就是姑姑了?”
“那我就是表姑?”白清河也在瞬間接受了這個想法,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的解釋。
“我的乖孫子。”白夙已經喜極而泣,臉貼著白晨的小臉蛋,一陣膩歪揉搓。
“這個……我不是……”
“我知道,你爹不讓你說出來,我明白。”白夙心中隱隱刺痛,可是她還是表現的非常通情達理。
“我先滅了九媚宮再說,她們傷了你,我說過如果讓她們見到太陽升起,我的名字便倒過來寫。”
白染的臉色蒼白,白夙的目光閃爍:“石頭,你放過她們好不好?”
“為什么?”
“這里是我的師門……而且……而且我不恨她們。”白夙委求的目光看著白晨。
白晨看向白染,白染屏住呼吸。
哪怕她再高傲,可是此刻事關整個九媚宮的生死存亡。
她不敢去用自己的傲慢,挑戰這個孩子的忍耐力。
“那就放她們一馬。”白晨沉思良久,終于開口道。
白染和所有九媚宮弟子,都像是虛脫一般,所有人都在這剎那間冷汗淋漓。
不敢想象,如果白晨鐵了心要殺她們。
這曾經以為銅墻鐵壁般的九鎖玄天陣,又是否攔得住他們,又或者是攔住那個小孩。
就在白晨說出的同時,原本彌漫在陣外的云霧,正在慢慢的退去。
所有人都長長的松了口氣,白晨拉著白夙的手,感受著溫暖的掌心:“我們回去吧。”
“師姐……”白染突然叫道,她此刻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感激的同時,心中又有未曾消退的恨。
可是更多的是嫉妒,為什么每一樣都不如自己的師姐。
卻能夠擁有這樣的兒子,這樣的孫子?
可是。白晨卻是冰冷的回過頭:“如果你們九媚宮覺得,我們白家這么好欺負,下次不管任何人求情,我都會將你們連根拔起!”
白染的臉色鐵青,只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當然了,事實也是白晨所說的那樣。
如果不是自己死的假象,給了白染勇氣,她是絕對不敢如此對待白夙的。
白晨帶著三人離去。只余下臉色陰晴不定的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