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夜笑而不語,心中依然回味那愁腸斷水的琴歌曲境。
“為何如此絕妙的曲目,我未曾聽聞過?”
白晨嘿嘿的笑著:“我若說這首歌是我編的,你相信嗎?”
反正這也不是白晨第一次拾人牙慧,初時還有那么一絲的慚愧,久而久之,這臉皮也就厚了許多。
“你未曾嘗過情愛之苦,如何能譜出這種深情之曲?”靈夜顯然不信白晨的話。
“所謂的天才,便如你眼前所見所聞的這般。”白晨指著自己的鼻子,毫無羞澀的說道。
“滑頭。”靈夜笑著說道。
白晨招招手:“來,我們一起彈奏一曲。”
靈夜坐到白晨身畔,白晨卻站起來,塞到靈夜的懷里,兩人就這般交疊著坐在一起。
靈夜對于這個孩子心性的小子如此舉動,倒也沒有惡感。
畢竟這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不會有人對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大喊耍流氓。
“彈奏什么?”靈夜問道。
“夜太美。”白晨回過頭,笑呵呵的看著身后的靈夜。
靈夜愣了愣:“哪有這曲譜的?我聽都沒聽說過。”
“以前沒有,現在就有了。”
一曲夜太美,簡直就是對靈夜最完美的表述。
靈夜最初的時候,還想著協奏,可是隨著琴聲響起,她卻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白晨的步伐。
這首夜太美其實并不適合以古琴演繹,伴隨著白晨撕心裂肺的嘶吼。
突然,白晨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半面古琴。
白晨頭一輕,身軀已經撲在古琴上。
靈夜立刻慌了手腳,連忙抱起白晨:“你這混小子,明明傷的這么重,還要這般不知死活,如今動了氣血,傷了要害了吧。”
靈夜的語氣倒似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
在她全部的人生中,她從未表現出女性的母愛。
只是面對白晨,她卻感覺到舒心。
這個孩子就好像什么都會,什么都精,同時又伶俐的完全不像是個五歲的孩童。
他能夠說出最動徹心靈的甜言蜜語,也能夠吟出詩情畫意,同樣也能夠彈奏演繹出美妙絕倫的琴聲與歌賦。
如果自己與他同齡便好了,也許自己的這一生就不會如此孤寂無聊。
想到這,靈夜便是一陣黯然神傷,特別是最后這首夜太美。簡直就是專門為她所譜寫的一般。
“這首夜太美喜歡嗎?”白晨抬起頭。看著將自己擁在懷中的靈夜。
靈夜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喜歡。”
不知道何時。天色已經漸漸亮堂,白晨依偎在靈夜懷中。
靈夜又聽了白晨一夜的故事,雖然白晨的故事引人入勝,可是這一夜她卻無心入耳,只盼著白晨能早點去療傷。
雖然她有心幫白晨療傷,可是自己的真氣對白晨,卻毫無作用。
只要一渡入白晨體內,立刻便會打散。這讓她第一次為自己的武功感到失望。
靈夜輕輕的放下白晨,正準備離去。
白晨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今夜你來殺我的時候,能帶上酒嗎?”
靈夜哭笑不得,此刻的她早就沒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