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蠻子?”白晨愣了一下,又看了眼時間,這都晚上九點多了,這時候怎么給他來電話了。
“老師,我明天要請假。”
“哦,你有什么事嗎?最好是你爸媽跟我說一下。”
一般的校規白晨并不會去強制要求學生遵守,不過小部分還是必要的規定與約束的。
比如說學生請假,最好還是由其父母來請假,而不是學生自己請假。
“我爸打獵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了,我要在醫院守夜。”
“哦,你爸受傷了啊,傷的重不重?我上次給過你一瓶跌打藥吧?你沒給你爸用嗎?”
“當時是120直接過來的,到了醫院后,醫生說我爸傷勢不輕,最好不要亂用地方的土方子。”蠻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其實他對白晨給的那個跌打藥也沒什么信心。
而且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受傷了,他也必須謹慎對待。
“嗯,這倒也是。”白晨并不生氣:“你現在在縣醫院嗎?我過去看看你爸。”
“嗯,我爸現在在醫院里,不過現在天黑了,老師,還是不麻煩您了。”
“不麻煩,我也剛從市里回來,正好過幾個站就到醫院了,好了……到了醫院再聊。”
說完,白晨就掛斷電話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白晨趕到了醫院。
結果一到醫院,蠻子就滿臉眼淚的跑到白晨面前。
蠻子在班里一直都是那種挺橫的人,怎么這會兒就哭成這樣了。
“蠻子,怎么回事?我剛才聽你語氣,好像你爸傷的不是太嚴重啊,怎么回事啊這是?”
“老師,醫生說我爸要截肢。”
“什么?截肢?”白晨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你爸怎么傷的這么重?”
“我也弄不懂,就是醫生說的,他就說我爸這個那個,反正就是腿保不住了。”蠻子抹著眼淚說道。
“你帶我去見見醫生,我來聽聽是怎么回事,你別急,也許事情還沒那么糟糕。”白晨安慰道。
“好好……”蠻子看到白晨的目光,心頭不由得升起幾分希望。
來到醫生的辦公室,蠻子立刻給辦公室里的那個中年醫生鞠了個躬:“莫醫生,你好。”
“哦,你來了,你趕緊簽字吧,我們好安排你爸的手術,你爸那腿是保不住了。”這個莫醫生說道。
“我想知道蠻子他爸的傷勢,也許沒那么嚴重。”
莫醫生一聽白晨的話,立刻就不高興了:“你誰啊,不懂情況就不要亂說話,我做了三十年外科醫生,會不知道傷患需要什么治療嗎?”
“莫醫生,你不要生氣,他是我的老師,是來詢問病情的。”
白晨也耐著性子,畢竟蠻子是如今的主事人。他也不方便過多的插手。
“莫醫生。我就想知道蠻子他爸的情況。”
“沒必要。你是老師,又不是醫生,而且也不是病人家屬,我不需要向你透露病人的情況。”
“莫醫生,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我聽不懂,所以我還想再聽一遍,也讓我老師參考一下。”
“你聽不懂就聽不懂。難道他就聽的懂了?外行就是外行,我說一遍兩遍,都改變不了事實,而你再拖延下去,你爸就真有性命危險,到時候就不是要不要截肢的問題,是能不能保命的問題。”
白晨已經快沒耐心了,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
“老師,怎么辦啊?”蠻子現在也已經六神無主了。
一方面是自己父親的腿,畢竟他不知道病情到底是否需要嚴重到截肢。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個莫醫生說的,如果再拖延下去。就會威脅到自己父親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