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天下?那好,我便問問你,你可知洛陽缺什么?”
“什么缺什么?我又不是官員,怎知缺什么?”
“做官就如做人,需要心思細膩,你說你學的是治理天下的大學問,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不關心這洛陽百姓需求,不看時局政務,等你當了官之后,你怎么治理天下?”
“那你告訴我,洛陽缺什么?”
“缺水。”
“胡言亂語,洛陽城內四條大河,洛河、伊河、瀍河、濲河,如何缺水?我更未曾聽聞洛陽城內沒水。”白洛彬憤慨的說道。
“朽木難雕!”白晨鼻孔輕哼一聲:“如今正值旱秋,天干氣躁,多日未曾下雨,這洛河河水也已經下降了三個水位,這也是上流農田蓄水斷流的緣故,這叫做蓄田,若是平時正常水位,你早就淹死了,若是再有半個月不下雨,四大河都將因為水位太低,導致商船難行,而洛陽糧食也是走河道,到時候糧商只能走陸路,洛陽周邊山高路野,運送糧食的費用必然增多,而這也將導致洛陽糧價上揚,百姓就將買不起糧食,你聽的懂么?”
“這……”白洛彬被白晨訓的啞口無言,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這其中居然還有這門道。
不過白洛彬又覺得自己只是一時疏忽,不肯服軟:“我只是一時不察,而且平日里我苦讀圣賢書,如何能懂得這些?”
“圣賢書里教你如何治理天下嗎?”
“自然是有,只是需要領悟。”
“那我問你,這國家如何治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沒思考過,不過只要給我一些時間,這些道理會如水到渠成,自然而通。”
“罷了罷了,一個迂腐的窮酸書生,若是讓你當了父母官,也只是一個庸官,還是去死吧。”白晨失望的搖了搖頭。
“眼見為實,我都沒當官,你便說我是庸官,你又憑什么說我當不好這官?”
“憑什么?自然是我問你答,你卻沒能答出,如此基本的問題,你都沒想過,指望你當了官之后再想嗎?”
白晨冷笑道:“在當官之前,你就要想清楚,你要如何當這官,你覺得秋考會考什么?考你孔孟大義?還是考你四書五經?都不是……考的是為官之道,考的是民生大計,考的是國勢大運,考的是經天緯地,你說你能答出什么東西?若是你能答出其中一項,我便為你謀一份舉薦信。”
“當真?”
一聽白晨能給他弄到舉薦信,白洛彬整個人都精神了,再看垂柳下安坐的白晨,卻顯得有些氣宇不凡,多半是哪家高閣子弟。
“兄臺,您是?”
“你不要管我是誰,我問你答,答的出來,我便對象承諾,答不出來,你這輩子也就只是個窮儒,文不成武不就,百無一用的書生。”
只是,白洛彬本就只是死讀書的書生,從來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于白晨問的這些,他從來都只覺得是旁門,他從來不屑學習,如今臨場被白晨考問,他如何能答的出來。
一時間,白洛彬記得前后亂竄又是拍頭又是急惱,而他這般的急躁,更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更不可能答出白晨問題。
“給學生一些時日,待得學生溫習之后,自然能夠答的出來。”
“他日你入考場之時,考官可否準你回去溫習些許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