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公孫大娘輕聲說道。
前面的老司徒身上的氣息突然一變，眉宇之間顯露出一縷隨然，雙掌合十，發出一聲洪亮的聲音。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癡兒，癡兒。”
吼
兩尊青銅獅子突然動了，兩尊青銅獅子小心翼翼的挪動到老司徒的面前。
嗅了嗅老司徒，然后卻是充滿了歡喜，巨大的身軀壓在老司徒的身上，老司徒的身軀居然沒有被壓垮，也沒有躲閃，而是溺愛的伸手，去撫摸兩只爭相靠前的青銅獅子，臉上充滿了慈祥與寵愛。
很顯然，這時候的老司徒已經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和尚。
“癡、怨，我們本已緣盡，可是你們卻被老衲蒙騙千年，老衲愧對你們。”
嗷嗚
這兩只叫做癡與怨的青銅獅子，卻沒有埋怨自己的主人，而是糾纏著主人，眼中充滿了不舍與眷念。
這是最純粹的感情，不參雜其他的感情。
哪怕是千年，甚至是萬年，它們也不會埋怨。
“去吧，從此以后，你們不用再守護于此，從今開始，你們便可得到解脫。”
吼
兩聲獅吼，像是在傾述著它們的不舍。
可是老和尚已經離去，老司徒恢復了神智。
看著眼前的兩只駭人的青銅獅子，有些懼意，又有些憐憫。
老和尚借用他的身軀，雖然同一個身軀，卻不同的意志，可是那份感情，卻是真真切切的，那是難以言喻的羈絆。
老司徒緩緩的伸出手，癡與怨遲疑了一下，最終，它們還是將腦袋觸及老司徒的手掌。
即便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再是它們的主人，可是它們依然放不下那份執念。
在這冰冷的金屬軀殼下，是兩個躁動而且悲傷的心靈。
“人無信而獸有情。”老司徒感慨的自言自語：“你們可愿意跟隨在在下的身邊，為你們的主人積攢功德福蔭？”
癡與怨凝視著老司徒，似是要望穿老司徒的內心。
最終，它們還是接受了老司徒的提議，點了點頭。
老司徒的臉上露出喜色，無法掩飾心中的狂喜。
“你是癡？”
“你是怨？”
老司徒認清了癡與怨，更是如親人一般撫摸著青銅獅子。
“你們過來吧，已經可以了。”老司徒喜上眉梢，也不掩飾欣喜之情。
癡與怨乃是通靈之獸，自然分的清楚敵我，不過它們在看到李斯接近的時候，還是表現出一絲敵意，充滿了戒備。
“你看，連獸類都看出你不是好人。”公孫大娘直言不諱的奚落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