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海浪太大,船夫也不好行船,便打道回府。
下了船后,船夫便帶著白晨去往那殷姓人家。
“先生,這里便是了。”船夫指著高墻白瓦,這人家確實是富貴逼人。
而且看起來瑞氣升騰,可見并非為富不仁的人家。
也難怪外面的人會有那樣的傳聞,船夫在帶完路后,便匆匆告辭了。
他拿捏不準白晨要做什么,所以盡早脫身。
白晨走到殷家大門前,便見一個管事的匆匆出來。
打量著白晨:“你便是新來的教書先生?”
“教書先生?等等……”
“價錢好說,我知道我們家的小姐少爺頑劣了一些,不過這酬勞卻絕對不會虧待你,這點你只管放心。”
白晨正要解釋,心中一動,這不正是進入殷家的機會么。
索性,白晨也不再解釋,任由管事的將白晨拉入府內。
“你叫什么?”
“姓白,單名一個晨。”
“字什么?”
“沒有表字。”
“這……”管事的皺起眉頭,這年頭識得幾個字的,都要給自己表個字,以彰顯讀書人的身份,哪怕是粗人也會隨便表個字,可是眼前這年輕人居然沒有表字。
再者說,這表字并非什么高深的學問,哪怕是他自己都表有字。
“你真是教書先生?”
白晨看了眼管事:“有表字和沒表字有什么區別嗎?那些莽夫個個都表了字,你為何不去請那些人來當教書先生?”
管事的也沒和白晨爭辯,只覺得白晨特立獨行,倒也沒放在欣賞。
“額……你說的有理,隨我來吧。”
“那邊是大廳,你平常不要去那邊,那是老爺會見重要客人的地方,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該去的,那里就是書屋,你平日便在那里教少爺小姐,你既然是老王找來的,那他應該也與你說過,我們家的少爺小姐生性跳脫,前前后后已經有十幾個教書先生被他們捧走了,你若是做不了十天,便不能給你結錢。”
“十天?”白晨笑了笑:“你們家的少爺小姐便真的這般頑劣?”
“小聲點,我們做下人的,私底下議論也就罷了,怎可如此大聲喧嘩,要是被家主聽到了,還不知道怎么想的。”
“對了,聽說你們家老夫人前些日子突然死而復生,可有此事?”
管事皺了皺眉頭:“我說你一個教書先生,哪里道聽途說的,不要聽信謠言,人怎么可能死而復生?休得胡說八道,我帶你去你住的地方。”
管事的將白晨帶到了一個獨立的小院里,這小院已經多時沒人打掃,看起來又舊又破。
白晨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管事:“我說管事的,我先前就是隨口說了幾句,你便報復我,把我放在這破屋里,這如何住人?”
“這你可真錯怪我了,這以前是老夫人的居所,可以說是我們府上最好的別院了,你看這獨棟的房子,就是這幾年老夫人生病后,就沒住這里了,說是這里的濕氣重了一些,所以這院子就空下來了,府上雖說房間不少,可是人更多,雜間倒是有不少,不過都是粗人住的地方,我是遷就你是個讀書人,這才把你帶這來的,你若是這里住不慣,那便去與其他下人一起住。”
“好好好……就這里了。”白晨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