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多處偏僻地區,舊時醫學落后,許多疾病得不到有效治療。
故每遇就診無效,動輒歸咎于蠱。
隨著苗族地區科學文化知識的普及,醫療水平的提高,蠱術迷信現在在苗族地區的影響越來越小。
放蠱,在湘西苗區,為女人的專利,稱為蠱婆。
雖然誰也拿不出具體的證據,外人甚至本地人都對蠱婆的存在深信不疑,甚至有“無蠱不成寨”的說法。
某某貧苦襤褸的老年婦女被村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認作蠱婆,一世翻不了身,最終在貧病中終老死去,原因可能是多年前某個吃了她一塊甜糍粑的小孩回家后得了莫名之病猝死,便被認定她在食物中放了蠱。
苗地多瘴氣,多毒蟲,莫名猝死的人不算少,蠱婆因此有了在流言蜚語中無中生有的堅實基礎。
對于山外來的旅者,蠱的神秘和可怕更加刺激人的神經。
據傳,蠱婆中有不少是年輕女人,孤身寡居,她們如看上哪個外鄉人,便在他喝的茶水中放蠱,外鄉人于是得了奇怪的病,輾轉旅棧不能起行,延醫請藥都沒用,最后經明眼人指點(此時村寨中的明眼人要多少有多少)方知是中了蠱,唯有放蠱者本人才能解治。
蠱婆以此控制了這個倒霉后生,將他老老實實地收在身邊。
放蠱的作用不全在取人死命,更為了控制人、要挾人,這或許是比死更令人膽寒的事情。
這種蠱,是女人在山中捉來毒性極大的毒蟲,有時是一條蜈蚣,有時是一只蝎子,回家在瓦罐中用自己的經血喂養,每日對其念咒施法。
養成后的毒蟲極肥極大,焙烘研磨成粉末,藏于指甲內,向人家的茶碗很隱蔽地一彈,蠱便放好了。
據說這一彈的手法也很講究,有一指彈的,有兩指彈的,中毒者癥狀較輕,能夠治愈;并三指或四指所放之蠱就非常險惡,屬于不治之癥,中者必死。
當然蠱婆自己是可以解的,而且自家的蠱自家解,就算求別的蠱婆也無濟于事。
行走于湘西群山環抱、綠水縈繞的苗家山寨,看那些老舊的磨坊、被腳板磨得光溜溜的石頭臺階、長滿苔蘚的木墻黑瓦、瘦的狗、臟的小孩,那大河谷地上突兀聳立的巨大水車吱嘎吱嘎轉動,似乎不堪重負,卻順利運轉了上百年。
看得久了人就癡迷了,似乎一切事物都能對人產生誘惑,讓旅者的腳步滯重,只想停下來,融入緩慢的節奏里。內心深處或許還真有點期待遭遇蠱婆,自己也說不清。
山寨的炊煙裊裊升起,群山中的草木風華似乎都在“蠱惑人心”,一個苗家女子看了你一眼,也讓你心動半天,旁邊赫然有一位指甲長長的婆婆,你頭皮發麻卻也不知趨避,腿腳都不像是自己的。
你喝了一碗擂茶,心里使勁在想方才奉茶者有沒有彈指的小動作,腦子里卻全然是空白。
水田里有人吆喝,牛鈴聲漸行漸遠,你想想也就算了。
渺小的城里人永遠在悠悠歲月面前束手無策。
蠱的制作和種類很多:蓄蠱者多為婦女,是婦女的專長。
《滇南雜志》:“云南人家家蓄蠱…人家爭藏,小兒慮為所食,養蠱者別為密室,令婦人喂之,一見男子便敗,蓋純陰所聚也。周去非《嶺外代答》:蠱毒為“婦人裸形披發夜祭”,《滇南新語》:為夷女所悅。蠱的種類很多,通常有:金蠶蠱、疳蠱、癲蠱、腫蠱、泥鰍蠱、石頭蠱、篾片蠱、蛇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