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德子爵,福德.柴科曼子爵來到帕切科,在跟我們提出和談條件的時候隨意透露了你進入斯拜亞的消息,還笑著說讓波倫威亞親王小心自己的腦袋”霍恩.康納爾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出了夏爾想要的答案。
“福德.柴科曼?”夏爾仔細回想了一下,記憶中沒有這個人,只好牢牢的記住這個名字。
夏爾站起身來轉過身去,俯身去拾取地上的“黃昏騎士”,霍恩.康納爾松了口氣,也慢慢的坐了起來,這個胖子的拳頭實在是太重了,自己這個荒野獵人不是以身體強度見長的超凡者,實在禁不住這種瘋狂的捶打,現在身上全是內傷。
“我會把贖金送到特倫德的,我用康納爾家族的榮譽保”
霍恩.康納爾剛剛坐起來,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夏爾猛地轉身,一道淡淡的光芒劃了過來,然后自己的視野就開始漂移、旋轉。
霍恩.康納爾是一個見多識廣的資深超凡者,他知道這種奇怪的現象只有一個原因他的頭被砍下來了。
“噢⊙⊙!”
周圍一片驚呼聲,雖然福爾曼等人還有恩格魯的騎士們都距離夏爾很遠,但是霍恩.康納爾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還是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以眾人的理解,夏爾并沒有必須殺死霍恩.康納爾的理由,以霍恩.康納爾的身份地位,肯定愿意付出一大筆贖金的。
此時的夏爾也是一陣恍然,就在他斬殺了霍恩.康納爾的瞬間,一股特殊的感覺在他的體內生成,就好像堅固的寒冰融化了一層,也好像多年的沉疴消減了一絲。
“殺戮會上癮嗎?”
夏爾猛地甩甩頭,把那股刺激的感覺驅散,拎起霍恩.康納爾的頭顱,幫他把死不瞑目的雙眼恢復安詳,然后晃啊晃的朝伯恩走去,很有些六親不認的囂張樣子。
但是沒人注意到的是,夏爾在撿起荒野獵人頭顱的時候,順手把一件不顯眼的銅綠色金屬戒指捏在了手中。
“伯爵大人,您沒事吧?”
伯恩已經制服了因為落馬而撿了一條命的倫德,看到夏爾提著霍恩.康納爾的頭顱走了過來,連忙的關切的問道。
“沒什么事,只是受了一點點的輕傷,”
夏爾活動了一下乏力酸疼的肩膀,小小的裝了個逼,其實他現在體內的不適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強烈得多,礙于面子才強忍著罷了。
“想不到,伯爵大人您還記得他們的名字”
伯恩的眼眶有些發紅,剛才夏爾一邊瘋狂的掄動拳頭一邊大聲喊出“黑毛”、“比克”、“克曼德”等人的名字的時候,他真的感動了,他想不到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會為了自己這些粗賤平民做出這些有損貴族風范的舉動。
“嗯,我應該記住的,他們都是因我而死!貴族的身份地位也許要顯赫一些,但是貴族是人,平民也是人,生命是不分貴賤的,我說的對嗎伯恩?”
伯恩重重的點點頭,整個眼眶都紅了。
夏爾拍了拍伯恩的肩膀,轉頭看向跌坐在地上兩眼發傻的年輕騎士,“你,叫什么名字?”
倫德沒有回答夏爾,而是喃喃的問道:“你為什么要殺了他,他已經投降了”
“他拒絕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所以我對他沒有仁慈的理由,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然后再說出你認為合理的贖金數目。”夏爾決定隱瞞福德.柴科曼的事情,過后慢慢的查訪真相。
“老師也許真的不知道,”
“回答我的問話!”夏爾晃了晃手中的騎士長劍,他現在正在努力做出“我不是好惹的”的形象,所以不介意再殺幾個人讓那些暗中窺伺自己的人看看。
“對不起伯爵大人,我叫倫德.埃米爾,我愿意付出三百金鎊的酬金”
倫德打了個機靈,猛地驚醒了過來,他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從老師口中聽到的一個傳聞,并且推理出了另一個霍恩.康納爾的死因,他頭頂的汗水涔涔而下,趕忙報上了自己能夠籌集資金的最高上限。
“三百金鎊是多少?”
“”
伯恩在旁邊小聲的跟夏爾解釋道:“金鎊跟金路易差不多,三百金鎊等同于六千利弗爾”
“才六千利弗爾,有點兒少啊!”夏爾繼續晃動手中的長劍。
“哦!伯爵大人,他應該只是個小貴族的子弟,也不知道有沒有繼承權,所以六千利弗爾”伯恩瞄了一眼倫德盔甲上的紋飾,推測著他的具體身價。
“算了,帶他一起走,到了費倫特再說。”
夏爾打了個呼哨,把跑到遠處的大黑馬召喚了回來,把霍恩.康納爾的人頭綁在馬鞍上,然后去收取那把剛才讓自己心有余悸的安科拉爾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