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盧克,回你的房間去!”
一個身材很高,體型卻很瘦的老太太站在二層的樓梯口上,拄著拐杖冷冷的看著勒夫.貝爾。
少年盧克縮了縮脖子,低著頭往一樓的拐角走去,那里是他的小房間,也算是這所家庭小旅館的門房。
“咚!”
“盧克,把面包還給客人!”
老太太頓了頓手中的拐杖,嚴厲的對著盧克說道。
盧克的雙目立刻泛紅,他低著頭輕輕的辯解:“奶奶,小雀兒她們都很餓,我只是想”
“咚!”
“還給他,我們不要賭徒的施舍!”
盧克非常的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兒,但最后也沒有落下來,兩根法棍面包也還到了勒夫.貝爾的手中。
“法莫斯太太,其實我”
勒夫.貝爾想說些什么,但是高瘦的老太太已經轉身離開,根本沒有給勒夫.貝爾解釋的機會。
隨著法莫斯太太關掉房門,小旅館中失去了光線,陷入了黑暗之中。
勒夫.貝爾無奈的走進自己的房間,點燃了還剩半根的蠟燭,這是客房中才有的照明設備,盧克屋中只有廉價的油燈,而且在沒事的時候基本不會點燃。
脫掉干凈整潔的靴子,解下半濕的風衣,勒夫.貝爾站到了墻上那面有一道裂痕的鏡子面前,看著鏡中的平庸男人,久久不語。
“轟隆轟隆”
連續的雷聲響徹小小的海港區,雨下的更大了。
勒夫.貝爾忽然伸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手指用力抓住皮膚使勁往外扯。
皮膚被扯了起來,連帶著一張臉皮、一頭假發也被扯了下來。
“嫌棄我沒什么名氣?要不要我換個有名氣的名字給你聽聽?你個混蛋白癡!”一個完全不同于“勒夫.貝爾”的聲音在房間中低低回蕩。
一個女子的聲音。
破舊的窗戶阻隔不了大雨帶來的濕冷,客房內的溫度越來越低,卻掩不住她胸中的憤怒小火苗,失去了風衣遮掩的胸膛一聳一聳的氣憤鼓動。
此時鏡子中倒映出的是一張白皙干凈的臉,如果此時讓夏爾看到的話,一定會贊嘆一聲“純天然美女”。
但是如果看到這張臉的是奧蘭多.詹姆斯,那么估計能夠嚇得渾身癱軟,磕頭求饒。
自己這是看中了一個什么樣的幫手伙伴吆?懸賞公告上那一大串賞金數字就是催命的詛咒。
少年盧克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很久卻睡不著,他……其實也很餓。
小旅館的生意并不好,法莫斯太太對旅客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任何看起來不像好人的旅客都不接待,可是港口區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人?看起來像好人的人能在港口區活下去嗎?
“唉,小雀兒身體那么弱,要怎么才能想辦法讓他們吃一頓飽飯呢?要不不行不行,我要做個好人!”
“哼哼!”
盧克忽然抽了抽鼻子,聞到了一股夢中經常出現的味道。
他翻身坐了起來,沒有點燈就摸到了香味的源頭,然后摸到兩根殘留著余溫的法棍面包好端端的躺在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