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妮塔.蘭道夫從教堂后面轉入了布道大廳,強壯的身軀徐徐靠近,漠然的眼神把巴倫斯特看得心里發毛,直到她走到近前之后巴倫斯特才反應過來。
“教母大人,您怎么會在這里?”
“我心愛的教子明天就要成為這所教堂的執事修士了,我作為教母怎么能不來看看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呢?”
巴倫斯特被朱安妮塔.蘭道夫的漠然眼神看得心慌慌,眼神流離根本不敢跟她對視,只能低著頭答道:“三天建好一座教堂,當然還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教母大人覺得哪里不合適盡管指出來,以后我會慢慢的修補好的”
朱安妮塔.蘭道夫伸出手指,點著巴倫斯特的胸口說道:“我還真發現了一處不合適的地方,那就是你這個執事修士不合適。”
“”
巴倫斯特咬著嘴唇好半天不說話,最后才訕訕的說道:“教母大人,我是格勒麗雅樞機主教親自任命的執事主教,怎么會不合適呢?”
“一個曦光修士要有高尚的品德,仁慈的愛心,你覺得你有嗎?你連夏爾這個教兄都要算計,還要把他踩在腳下,你心中的丑惡陰暗已經壓制不住了,怎么合適做一個執事修士?”
巴倫斯特聽了朱安妮塔.蘭道夫的話,先是臉色煞白,然后由白轉紅,心中不知積攢了多少年的怨恨終于脫口而出。
“夏爾是你的教子,我難道不是你的教子?你為了他可以親自去找格勒麗雅樞機主教求情,但是我呢?”
“這么多年了,每當機會擺在我眼前的時候,你有沒有幫我說過一句話?”
“在多少次晉升的機會面前,我都被人擠了下來,就算這次我跟你去北方長墻之外拼命,回來之后你又為我做過什么?我想做一個執事修士怎么了?我比布魯默那些人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布魯默有個光明苦修士叔叔,難道我就沒有一個大主教教母嗎?我對你比對我的父親還要敬重,但你是怎么回報我的?巴林米爾都是騎士長了,科貝爾也娶了子爵大人的女兒,他們的教母不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還不如你呢!可我呢?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巴倫斯特的臉型已經因為憤怒而扭曲,話音也變得歇斯底里,泛紅的眼睛也不再躲避,而是毫不猶豫的跟朱安妮塔.蘭道夫對視。
朱安妮塔.蘭道夫漠然的眼神也有了波動,好似被巴倫斯特說到了什么隱痛的地方。
“不管你對我怎么失望,也不能陷害你的教兄夏爾,你嫉恨他比你出身好,但那是他的父親、祖父、曾祖父用命換來的爵位,你要恨就恨”
“我沒恨他,我更沒有陷害他,是他非要殺了那個布魯默,他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這能怪我嗎?”
巴倫斯特揮舞著雙臂朝著自己的教母開始咆哮,身體后退不慎碰倒了布道用的桌椅,發出“嘩啦”的聲音。
朱安妮塔.蘭道夫同樣也憤怒了,一只手抓住巴斯倫特的胸口就把他提了起來,“可是當時你只是說讓夏爾去幫你宣揚神跡,利用他的伯爵身份給你撐撐場面,但是后來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布魯默的事情你既然知道,為什么要把夏爾扯進去?你是受了誰的指使?那些人又給你許諾了什么?”
巴倫斯特兩腳離地,緊張惶然之下奮力掙扎想推開自家教母的手臂,但朱安妮塔.蘭道夫的實力何等強橫,他一個誦經修士的力氣推上去根本就是螞蟻撼大樹。
“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誰在主導?還有凡妮莎那個賤人,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暗中推動這些苦命的女子給夏爾獻花,你們給他帶來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巴倫斯特放棄了掙扎,看著自己曾經尊敬的教母大人,忽然笑著開口說道:“你想要答案嗎?為什么不去問格勒麗雅大人?”
“格勒麗雅大人,她不會是那種小人,絕不會!”
“我親愛的教母大人,你不相信樞機主教大人是個小人,那么誰又相信你受到了黑暗的侵染呢?”
“”
憤怒的朱安妮塔.蘭道夫忽然安靜了下來,漠然的眼神變得復雜糾結起來,片刻之后恢復成了漠然的死寂。
“你和我,都應該死在長墻外面的,我把你帶回來,實在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