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夜中,一堆篝火可以讓人溫暖,一口烈酒可以解人愁怨。
但是伯恩身前燃燒著篝火,腹內灌滿了烈酒,卻得不到期待的溫暖,也解不開心中的憂愁。
薩維爾把酒瓶子遞到了伯恩的臉前,“最后一口酒了,要喝嗎?”
伯恩搖了搖頭,推開了酒瓶子,滿臉的陰云描繪出“不要理我”的意思。
薩維爾拿回了酒瓶子,一仰頭灌了個底朝天,舒服的打了個酒嗝,自顧自的說道:“每當我懷疑一些東西的時候,我就喜歡一個人來到這里,看著山下的朋友們、兄弟姐妹們生活的越來越好,所有的疑惑就都消失了。”
伯恩沒有接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山下。
此時正是破曉時分,淡淡的曙光落在新萊克鎮的十一個村子上,給兩人勾勒出一副黑白兩色的淡墨畫卷。
村子里已經有勤快的農夫和村婦出了門,三三兩兩的往村外走去,在出村的時候他們都耽擱了一些時間,好似跟村口擔任守衛的民兵糾纏了一番。
因為距離有些遠光線也不太好,伯恩有些看不清楚,“為什么限制村民的進出自由?連自己人都要嚴格檢查?”
薩維爾已經有些醉了,隨意的說道:“本來主要是限制那些原來的本地人,后來有人覺得不公平,所以就把自己人也限制了。”
“本地人?自己人?”
伯恩琢磨著薩維爾的話,再看看山下的村莊,心里越來越不是味兒。
從兩人的位置往下看,可以看到每個村子里都有一道柵欄木墻,把村子分成內外兩個區域,而剛才被村口民兵嚴格盤問的人明顯是外層區域的住戶。
“你們竟然把人分成了兩個等級,自由議會的公平精神還存在嗎?”也許是因為吹了一夜的寒風,伯恩說出的話都帶著凜凜的寒氣。
薩維爾被寒風一吹打了個激靈,小心的解釋道:“這只是暫時的,我們一直在感化他們,對他們宣揚我們的公平精神,等到他們徹底加入我們之后,這些限制都會解除的。”
伯恩不再說話,怔怔的往山下看,看到那些人都跑到河對面的田地里去,彎下身慢慢的搜索著,偶爾會停下在地上鼓搗一會兒,好似在刨著什么。
“他們是在刨什么嗎?”
“刨蘿卜,去年村子里的男人戰死了很多,秋收的時候人手不夠,收獲的不算仔細,有著小蘿卜殘留在了地里,偶爾還能發現刨出來。”
“哦!”
伯恩也是窮苦人出身,這種事情也干過的,小時候偷偷的跑到領主家的地理去拾撿那些掉落的麥穗,拿回家炫耀的拿給媽媽。
不過夏爾心思一轉,再次問道:“那我們的人也去刨蘿卜嗎?”
“不用,我們的糧食夠吃!”
“”
伯恩慢慢的轉夠頭來,艱難的問出一句:“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夠吃?”
都是農民出身,伯恩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全年村子里缺少壯勞力秋收,有些小蘿卜都遺留在了土地里,那么也就是說村里的原住民是收獲了足夠多的糧食的,要不然就是再小的蘿卜也不會遺漏掉。
那么現在他們的糧食怎么就不夠吃了呢?
這種事情伯恩以前沒遇到過,因為他的領主心腸很好,不會過多的索取和加稅,但是水手、斷指、福爾曼等人都經歷過被領主老爺奪走大量糧食的童年。
薩維爾沉默了片刻,斟酌著說道:“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秋收已經結束了,但是這片土地是屬于我們的,我們有領地土地證明,所以領地內的所有收獲都歸我們所有,所以我們決定把所有的食物進行管制分配,偶爾有些飯量大的人,就需要自己想辦法額外補充一些糧食。”
“你們搶了他們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