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帶著五千人的隊伍乘坐三列蒸汽拖船,順著摩特河往東北方向進入普魯斯境內,經過魯爾城之后,借助普魯斯境內的運河抵達北海之濱的格羅根港。
麗娜爾已經幫助夏爾雇傭了遠洋帆船,會把夏爾和他的五千人跨過北海,送往北方長墻的東部起點奧斯要塞。
三艘蒸汽拖船冒著黑煙在運河上“突突突”的航行著,不但震驚了運河河面上其他的船只,也讓沙丁魚一般擠在駁船上的“戰士”們感到驚奇。
他們看著前方那個不斷冒出黑煙和火星、沒有船帆卻可以持續的逆風航行的怪物,渾然忘記了在不久前自己還是一名等待家里用贖金來換回自己的自由的俘虜。
夏爾在預料到自己很可能會被征召去北方長墻之后,就打定了主意不帶太多的自己人去北方,畢竟北方長墻的戰損率一直非常高,就算自己有內線,也犯不著讓自己的嫡系去冒險,那些在清水河戰役中投降的恩格魯“雇傭軍”只要好好的調教調教,就是非常合適的替死鬼。
在經過“饑餓訓練法棍棒按摩術殺雞儆猴思想課”的輪番調教之后,四千名戰俘終于再次投降屈服,答應前往北方編入光明教會屬下的光明聯軍,為仁慈的光明效力。
而夏爾只帶了“精挑細選”的一千名洛林軍人作為自己的直屬部隊,反正按照光明教會的征召令,一個實地侯爵所需要配備的私軍人數就是一千人。
而這一千名洛林軍人被夏爾分成了三個缺編營,其中第三營的人員成分最為特殊,他們都不是洛林本地人,而是混雜了從天南地北前來投奔洛林軍團的外鄉人。
夜色降臨,蒸汽駁船臨時停靠在了一處水流平緩的淺灣處過夜。而三營三連的連長肖克趁著眾人熟睡,跟相熟的值哨士兵打了個顏色,跳過了駁船與駁船之間的鏈接搭板,悄悄地上了另一艘船,靠到了二連連長的身邊。
“法赫爾隊長,我們的身份是不是被那個狡猾的侯爵給發現了,為什么我那一個連隊里竟然有超過一半的人都是我們自己人”
“唉!在那個輔導員挨個跟我們談話的時候我就知道要壞了,議會的那些老家伙根本不知道這個洛林侯爵的手段,你們有誰聽過‘政審’這種玩意兒?當兵竟然要被盤查審問祖宗三代,那么多的問題輪換問下來,我們冒充的身份根本就藏不住。”
“那我們為什么還不跑?我發現那個營長和輔導員并沒有派人看管我們,我會游泳,只要跳到河里”
“然后呢?”
法赫爾隊長斜瞥了對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們離開之后又能去哪兒?現在還是春天,老家也沒有多余的糧食喂養我們,難道你想讓議會的那些老爺們以背叛者的名義把我們塞進贖罪營嗎?”
一聽到贖罪營三個字,肖克渾身禁不住的一哆嗦,然后低聲嘟嘟囔囔的辯解道:“就算是議會的贖罪營,最多也不過是越過北方長墻去執行任務,跟那些暗夜商人交易靈力材料總比我們現在這樣‘為光明而戰’安全一些吧!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得到一筆賞金,或者像伯恩那樣成為一支自由騎士小隊的隊長。”
“你知道個屁!”
一個一直躺在法赫爾隊長身邊看似熟睡的人罵了一句,掀開了蒙在頭上的一塊亞麻布,露出了一張布滿細小疤痕的臉。
“亞賽爾大叔,您能不能不要一開口就是罵我,我就沒記得你跟我好好說一回話。”
肖克對這個滿臉疤痕的亞賽爾顯然很敬畏,就算是被罵了也不敢發火發怒。
“我罵你那是因為你的死鬼父親跟我是最要好的兄弟,要不然我才懶得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