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的友誼是經過戰爭的驗證的,一年前我們聯手重創了佛倫斯南方軍團,這一次難道還會例外嗎?”
不止是斯特丹市長一個人這么想,很多斯拜亞貴族都這么想,在他們看來,這次的戰爭就是一年前斯拜亞之戰的翻版,前期被佛倫斯人壓著打,后期恩格魯人前來助戰之后,斯恩聯軍將會橫掃一切,收割無數佛倫斯戰士的生命,說不定那個年輕的洛林侯爵也會跟他的父親一樣,兵敗身死尸首無存。
“呵呵!”
佛倫斯的使者玩味的笑了笑,舉起酒杯淺酌一口,“可是你們的總督閣下好像不怎么歡迎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現身呢!”
“總督大人怎么會不歡迎你們呢?我們能在總督府中舉行宴會,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嗎?”
“總督大人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讓我替她向你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佛倫斯使者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斯特丹市長的解釋,但是他的笑容總是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總督府的深處,幽暗的房間中兩個女子默默的對坐在一起,唯一的一支蠟燭隨著窗外吹進的風輕輕搖曳,把兩人的面孔照耀的虛幻不定。
蕾妮斯梅看著窗外的夜空,幽幽的說道:“他們還是不甘心放棄這里的一切,等不及王國本土的援軍,這算不算叛國呢?”
珍妮弗公爵夫人要從容一些,淡淡的答道:“也許他們認為這是在幫你,畢竟這么多年來你一直拒絕斯拜亞本土的力量滲透到尼蘭來,如果現在你的國王弟弟派軍隊前來,總督應該也會換人吧!”
“哼!就算換人,也比送給恩格魯人的好,這里是尼蘭不是斯拜亞,距離那恩格魯王國太近了,那些被憋在小島上的野蠻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在大陸獲得立足點的機會的。”
蕾妮斯梅這些年來把尼蘭地區經營的鐵板一塊,她的國王弟弟很難插上手,前些天她的軍事力量受到重創之后,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妙,所以才拒絕了恩格魯人的“好意”,緊急傳訊讓斯拜亞本土火速來援。
但是蕾妮斯梅忽略了一件事,她即使不再是尼蘭總督,也還有帕爾公爵的頭銜,有斯拜亞王室的血脈,有幾十年來積攢的海量財富。
但是她的那些忠誠手下有什么呢?他們的爵位、領地都來自于尼蘭這塊土地,尼蘭收歸王室之后,他們的一切或許都將不存在了。
所以在接到恩格魯人向尼蘭出兵的消息之后,大家竟然都沒有表示反對,而是集體向蕾妮斯梅建議,默許恩格魯人在尼蘭登陸,然后利用恩格魯人打敗佛倫斯人,解除迫在眉睫的危機。
至于以后怎么打發恩格魯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大不了付出一些代價唄!一年前的斯拜亞之戰不就是這么做的嗎?
“您的那位國王弟弟,什么時候派援兵來?”
“不知道,斯拜亞距離這里太遠了,也許今年,也許明年。”
蕾妮斯梅疲憊的倚在了椅子上,斯拜亞本土沒有確切的消息,才是讓她妥協的最終原因,順風順水的時候鬧著想獨立,真到了難以度過難關的時候,才知道背后有一個強大的國家可以依靠,才是最大的幸福。
珍妮弗公爵夫人悄悄走到女總督的背后,柔軟有力的雙手開始按揉她的肩膀、脖頸,還算滑膩的手感讓她又有了那種特別的感受。
“唉!過了今夜,尼蘭不知道會成為誰的尼蘭。”
感到舒服的蕾妮斯梅總督嘆息一聲,睜開眼睛看著珍妮弗公爵夫人,迷茫的眼神中有了一些光彩。
“但是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的珍妮弗,好嗎?”……
當天夜晚,恩格魯人的船隊跨過海峽,渡過了尼蘭北部海域,一分為二航向了兩個方位。
一支船隊順著哈陵水道夯入內陸,在夏爾占領的特衛普城北方一百里左右的布拉地區上岸,沿著哈陵水道、瓦爾河擺開陣勢,堵住了夏爾繼續北上的必經之路。
而另一支船隊堂而皇之的進入了斯特丹北部的艾瑟湖(就是夏爾從圣塔上跳下來之后落水的那片海),在斯特丹最大的碼頭區靠港。
黎明時分,靠港的恩格魯帆船已經有十余艘,大量的恩格魯戰士下船之后立刻散開,占據了碼頭周邊的各個重要位置。
聽到消息的斯拜亞貴族們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個小時之后才來到碼頭迎接,當他們看到一群群盔明甲亮、荷槍實彈的恩格魯軍隊殺氣騰騰的下了船,頓時心里有了底,雖然恩格魯人一向以粗魯野蠻聞名,但是打架砍人的本事更加出名,僅次于東邊羅斯帝國那群身上長毛的人形毛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