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林軍團中是不提倡這種有辱自尊的跪拜儀式的,但是拉莫斯實在憋不住奔涌而出的淚水,只能把臉埋在地上掩飾自己的懊悔。
幾百個兄弟啊!一夜之間就那么沒了,整個炮兵旅才多少人?這一夜之間就去了四分之一,還有四分之一躺在后方的傷兵營中搶救。
洛林軍團第一炮兵旅,一夜之間被打殘了。
“你確實有罪,但是你知道你罪在哪兒嗎?”
夏爾狠狠的用腳踹了拉莫斯,把跪著的敦實漢子踹翻在地上。
“我我當時應該調集火炮堵住他們的,用霰彈火炮一定可以擋住他們我們的火炮就不會被炸毀”
“放你娘的屁!”
夏爾那精致的皮靴再次踹在拉莫斯的頭頂上,讓想繼續跪下的拉莫斯再次躺倒。
“你以為你反應的過來嗎?你想讓你的戰士在大半夜用幾分鐘的時間完成火炮架設準備嗎?你個蠢貨”
夏爾手中的馬鞭劈頭蓋臉的就抽在了拉莫斯的身上,把他的軍服都抽開了一道道口子。
“你當時看到那群圣光戰士,就應該立刻下令戰士們疏散,他們要炸火炮你讓他們炸去呀!我特么不心疼那些火炮,老子有的是錢”
“我是心疼那些戰士啊!我把他們交給你的時候怎么說的?戰士的生命永遠是第一位,你個混蛋都忘了嗎?你特么還我的炮兵戰士啊!!!”
此時的夏爾已經不像一個高貴的貴族,卻像一個賭輸了老本兒的賭棍在憤怒的咆哮。
地上躺倒的幾百具尸體中有半數都是炮兵戰士,傷兵營中還有更多的炮兵戰士。
這些炮兵戰士可是從夏爾一手培養的“炮兵短訓班”發展起來的,大半年的時間就培養出了兩個炮兵旅,而第二旅的戰斗力還沒怎么形成,這第一炮兵旅就是他的命根子。
可是此時夏爾這種失態的行為看在周圍的戰士眼里,卻讓他們有了另一種想法。
侯爵老爺是最仁慈、最值得追隨的領主,從來沒有一個貴族心疼自己的戰士超過心疼自己的財富的。
“老爺,我請求帶人去追那些混蛋,我的獵犬記住了他們的氣味,我一定為炮兵兄弟們報仇!”
臉上猶自掛著淚痕的少女獵人妮莉站了出來,咬著牙向夏爾請戰。
“妮莉你給我閉嘴!從現在開始你去傷兵營幫忙,不許離開軍營一步!”
夏爾怎么會讓妮莉去追殺那些圣光戰士呢?她的哥哥已經為了自己死在斯拜亞了,難道還要讓她去送死?
“老爺,這是我的恥辱,我必須”少女急了,那群圣光戰士是從她的警戒區滲透過來的,她此時心中的內疚不比拉莫斯少。
“你錯了,這是我的恥辱!”
“我會親自去解決他們的!”
夏爾晃了晃自己的脖子,蓄滿了殺意的眸子看向了遠處的某個方向。